雍亲王府内,一片诡异的寂静。
宜修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仿佛沉睡了许久。终于,她那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缓缓睁开,意识也逐渐清醒过来。
一直守候在床边未曾离开半步的胤禛,立刻察觉到了宜修的动静。他满脸惊喜,急忙凑上前去,轻声呼唤道:“宜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宜修慢慢转过头来,目光落在眼前的胤禛身上。
只见他一脸胡茬,眼眶发黑,显然是因为担忧自已而疲惫不堪。宜修心中不禁一软,心疼地说道:“王爷,您怎么如此憔悴?快快上床歇息一会儿吧。”
胤禛听到宜修醒来后说出的第一句话竟是关心自已,心中顿时感到无比温暖和妥帖舒心。他轻轻握住宜修的手,温柔地说道:“宜儿,你晕倒之后,大夫前来诊治才发现你已经怀有身孕三月有余。你呀,都是当过一次额娘的人了,怎还这般粗心大意呢?”
宜修听闻此言,着实吃了一惊。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抚摸着自已的腹部,喃喃自语道:“妾身竟然有孩子了?”
然而,此时她的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因为原主曾经说过,绝不能让胤禛再有其他儿子,只能留下弘晖一人。若是这次怀的又是个男孩儿,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尽管心中思绪万千,但宜修表面上依然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继续问道:“孩子怎么样了,还好吗?不知妹妹她……”话还没说完,胤禛便猛地打断了她。
只听胤禛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宜儿,别担心,孩子很好很健康,至于你妹妹,皇阿玛已经下旨让她做本王的格格了。”
怕宜修担心,胤禛接着又立马道:“宜儿,你放心,本王实在是厌恶那个女人,不知廉耻,皇阿玛说了她是冲着太子去的,只不过不知怎的我突然掉入的水中,这才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只是给她一个格格的位份而已。”
昨晚落水之际那惊心动魄的场景仍历历在目,而柔则在水中惊慌失措时口中不停呼喊着太子殿下,他的脸色愈发变得铁青阴沉起来。
“宜儿,你好生歇息调养身子,本王还需前往皇宫向皇阿玛与额娘禀报此大喜之事。”胤禛温柔地凝视着宜修,见她再次轻轻合上双眼后,便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正殿。
殿外,苏培盛早已将马车准备妥当。胤禛登上马车,马车载着他向着皇宫疾驰而去。
待胤禛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躺在床榻之上看似已然沉睡过去的宜修猛地睁开双眼。她在心中焦急万分地呼唤着小七:“小七!小七!快出来呀!这可关乎着我的任务满意度呢!”
小七自然明白自家宿主此刻内心的担忧所在,赶忙回应道:“放心吧~落落,我已经查看过了,你腹中怀着的乃是两位可爱的女宝宝哟。”
听闻此言,宜修那颗始终高悬着的心终于缓缓落回到原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紧接着,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连忙对小七说道:“小七,你现在就给胤禛下一颗生女丹吧,免得夜长梦多。”
自从嫁入王府至今,胤禛身边除了自已之外,仅有康熙皇帝赏赐下来的两名格格——齐月宾和李静言。
然而,胤禛似乎对她们并无太多喜爱之情,平日里也甚少前往二人住处,以至于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两人依旧未能怀上子嗣。正因如此,宜修之前竟一时疏忽未曾想起还有这档子事儿。
原剧情里,胤禛子嗣稀少不全是打胎队长的原因,他本人也可能有弱精症,不然为什么果郡王和温实初可以一发入魂?
两月后,柔则被一顶粉红小轿子抬进了雍亲王府,她已经想好了,凭借自已的美貌和各种技艺,只要拿捏住雍亲王的心,就算姐姐是王妃那又怎样,还是要对自已低声下气。
令柔则大失所望的是,胤禛根本就没有去她的院子,甚至就当做府里没有这个人,她没有侍寝,也不能去正院给宜修请安,只能在自已的小院子里无能狂怒。
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直郡王妃特意前来雍亲王府拜访宜修。
当她踏入府门见到宜修时,宜修不禁关切地说道:“姐姐啊,您如今才有孕不过一月半,应当好好休养身子才是,怎么这般着急就出来走动了呢?”
自从那日宜修苏醒之后的第三天,她便吩咐下人精心挑选并整理出几件弘晖小时候穿过的衣物,差人送到了伊尔根觉罗氏那里。
未曾想到,没过多久,伊尔根觉罗氏竟被诊断出已有一个月的身孕。自此以后,伊尔根觉罗氏始终坚信这一切皆是宜修和弘晖所带来的福泽与庇佑。所以,尽管她的身体刚刚恢复些许,却迫不及待地来到了雍亲王府。
伊尔根觉罗氏听闻此言,脸上绽放出温柔的笑容,轻声回应道:“弟妹真是太客气啦!其实早在弟妹刚刚醒来那几日,姐姐我就一心想着要过来。只可惜当时你刚刚怀有身孕,雍亲王唯恐外界之人会惊扰到你,故而不许他人前来叨扰。因此,这才拖到今日方能与妹妹相见呐。”
话音未落,只见一旁的剪秋正怀抱着一岁半的弘晖静静地站着。小家伙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眼前两位主子之间亲切而又温馨的交流场景。
就在宜修正欲开口继续说话之际,突然间,弘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事物一般,奶声奶气地喊了起来:“鹅……娘,迪迪……”
他一边用胖乎乎的小手努力地指向大福晋的腹部,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虽然弘晖此时说话尚不十分流利,但在场的众人还是能够轻而易举地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伊尔根觉罗氏被震惊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