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面色阴沉地大袖一挥,身形猛地一转,头也不回地朝着乾清宫走去。
他那决绝的背影仿佛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让身后的众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与此同时,永和宫中则弥漫着一种怪异而压抑的气氛。
宜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她目光扫视了一圈四周,然后缓缓开口道:“今日之事,本宫甚是欣慰。赏永和宫上下所有奴仆俸禄一年,产婆额外赐予白银三十两。”
说完,她还轻轻抚了抚衣袖,显得格外大方得体。毕竟这些银子并非出自她的私库,然而能够借此机会博得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只听得永和宫内顿时响起一阵感恩戴德之声,众多奴仆纷纷跪地叩头,齐声高呼:“多谢皇后娘娘赏赐!”宜修满意地点点头,心中暗自得意起来。
看到胤禛那般不快活的模样,她觉得自已此刻更是畅快淋漓。
接着,宜修又将视线转向后方那些依然站立在原地、不敢擅自离开的妃嫔们,脸上挂起一丝亲切的微笑,柔声道:“众位妹妹在此守候多时,实在辛苦。你们且先各自回宫好生歇息去吧,明日早上的请安便暂且免除了。”
众妃嫔闻言如蒙大赦,赶忙屈膝行礼,齐声道:“多谢皇后娘娘体恤。”随后鱼贯而出,匆匆离开了永和宫。
而另一边,已经回到乾清宫的胤禛独自一人坐在大殿之内,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他眉头紧锁,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年世兰刚刚诞下的那个女婴的面容。他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年世兰所生竟然只是一个公主!
一想到这里,胤禛不由得又联想起近些日子以来,自已因为种种缘由几乎从未踏入过宜修所在的坤宁宫,对待嫡子弘晖的态度也是颇为冷淡疏离。
如今想来,真是追悔莫及啊!
宜修回到坤宁宫,高兴地晚饭都多吃了几碗。
在宜修一开始得知胤禛对弘晖有忌惮之心的时候,宜修就安排人手给胤禛下慢性毒药了,不得不说,小七真的是很棒的帮手,什么都能提供,自已真的是太幸运了。
年世兰晚上醒来,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眼神空洞的看着床幔。
颂芝在一旁看着主子这样,又是担心又是心如刀绞。
不知过了多久,年世兰轻轻开口了:“颂芝,去把公主抱来给本宫瞧瞧。”
颂芝听到年世兰这轻声细语的,凭借着自已对主子的了解,也大概知道了,主子是接受公主了,就怕主子不接受甚至憎恨公主,那小主子的日子就难过了。
颂芝脚步轻缓退出殿外,去偏殿把公主抱了过来,年世兰轻柔地接过了公主,对着颂芝询问:“皇上可有给公主取名?”
颂芝唯唯诺诺说不出一个字,年世兰也觉得自已问的问题太傻了点,皇上一直期盼能有第二个阿哥,自已却生了一个公主,就看皇上晚上没来看望自已就知道,这是对自已有意见了。
“既如此,就先叫公主安安吧,平安顺遂!”这是一个母亲对孩子最深深的期望。
时间又飞快过了半年,这半年来,胤禛身体越发不好了,太医也只说是劳累过度,需要静养。
但是自已的身体自已知道,怕是快不行了,本以为还能像皇阿玛一样,没想到自已这么快就要去了。
这日,苏培盛叫胤禛上早朝,里间没有应答声,苏培盛暗道不好,急忙推门进去,看见的就是胤禛躺在床上,嘴角还有着丝丝血迹。
“太医!叫太医啊!”
苏培盛第一时间差人去叫太医,又叫了小夏子去坤宁宫禀告皇后娘娘。
宜修到达胤禛寝宫时,太医已经到了,正在给皇上诊脉。
“皇上如何了?”宜修装作一副担忧的模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