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御哥?”小泡芙紧张的望着我,“你怎么了?”
我痛不欲生,说不出话来,咬紧牙关扛住突如其来的袭击。
无声的,无形的,也是无缘由的。
我也不知道这疼痛来自何方。
我看向窗外,视野却不再是近处的草丛和萤火,模糊一片,暗色里却出现一条路,漫长曲折。薄雾像倾洒的牛奶蔓延。
就像灵魂出窍一般,我努力看过去,随着曲折的路,左转右转,来到尽头——是一棵巨大的树——上面挂着无数的闪烁灯笼。
身体轻飘飘的,我不知道自已身在何方。我只是想来到那棵树下。
就去到那棵树下。
对的,让我去到那棵树下。
让我去,什么也不能阻拦我。
我捂住头忍着痛打开车门,顺着眼前的道路,脚下的土地虽然松软但是是干爽的。
我踩在云上。萤火为我指路,我前进,拐弯,道路曲折漫长,但我眼里只有那棵高大的树木。
距离在缩短,我的头疼缓解了。真好啊。是因为那棵树吗?
真好啊,我马上就要来到树下。树下萤火更盛,此地亮如白昼。我来到这里,然后呢,然后……
抬头看着树上宽大的树叶如同花苞一样收拢,里面有光,一闪一闪的。这就是我在远处看不清的灯笼。
然后,我要怎样,我来到此处。对了,我要爬上树,爬上去,爬上去。
这棵树伸出一根枝条,就像橄榄枝,又像情人温软的手,我握上去……
“程御哥!你干什么!”耳畔忽然有一道惊呼。
我脚下一个不稳,突然失重坠落!
……
我一个激灵突然回过神来!
眼前是小泡芙,“啊,小泡芙?”我脑子清明起来,笼罩在眼前纱巾一样的薄雾也散去了。
她的脸上满是惊恐。
我看看四周,“这里是?”
我从地上爬起来,原本手心撑地,现在上面有一层厚厚的脏污。跟前是一个巨树,仔细一看才骇然发现这棵树上面悬挂了无数的尸体,有的已经变成了白骨,只有破烂的衣物松松垮垮的留在白骨上面,维持着人类死后最后的尊严。
“我怎么了?”我也有些后怕起来,若非刚刚听到小泡芙的声音,恐怕我也被悬挂在树上了。
刚刚朦胧中似乎有声音在召唤我,估计就是让我来到这里,成为树的养料吧。
小泡芙喘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你知道你刚才在干嘛吗?”
“你刚刚就跟疯了一样跑下车,然后跟抢着投胎一样跑到这边来,我追不上你,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你踮起脚,使劲抓着树枝要把头往那个窟窿里塞!”她伸手一指。
我看过去那是树上的树枝绞成的圈,离地面大概两米高。
我不敢相信如果小泡芙来晚一点点,我的下场就是和树上这些兄台一样被迫成了吊死鬼,最后变成这棵树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