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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瘟疫横行（第1页）

话说萧天接到九妹的情报，当下作出部署，右将军黄铎统领的右军向着敌军重兵埋伏之地虚张声势鼓噪而进以麻痹敌人，自己亲率中军并左将军申豹统领的左军昼伏夜出秘密行军，兵锋直指匈奴王庭。

且说右军在黄铎统率之下，为麻痹敌人，每行一个时辰便休息一个时辰，行军速度极为缓慢。士兵们一路耀武扬威，军纪看起来甚是涣散，丢盔弃甲者有之，喝酒闹事者有之，赌博打牌者亦有之，简直极尽嚣张之能事。早有探子将汉军此番情景报与埋伏在燕然山通往匈奴王庭要道上的匈奴大将军绍木奢。

绍木奢听闻汉军如此嚣张，大为恼火，当即召集众将士商议：“如今，汉军骄横跋扈，军纪涣散，完全不将我匈奴大军放在眼里，此口恶气不出，我绍木奢无颜执掌匈奴大将军印信！”当下作出部署，决定趁汉军不备，杀汉军一个措手不及。

萧天及申豹统领的中、左两路大军白天藏于山林休整，待到天将擦黑时分便随着九妹留下的记号一路急行军，甚是顺利。眼看就要进入匈奴境内，军中却突生变故，一种瘟疫迅速传播，对军队战斗力构成严重威胁。

但凡染上这种瘟疫的士兵，起初浑身浮肿，继而眼睛血红、舌苔加厚，之后便高烧不止，全身生出红疹，直至口吐白沫而亡。一时间，汉军士兵人心惶惶，恐怖的阴影笼罩在每个士兵的头上，形势十分凶险。

疫情迅速蔓延，萧天心急如焚：大战在即，却突遭瘟疫，如若此时敌军从天而降，自己性命休矣，九妹休矣，汉军亦休矣！萧天召集全军将士商议应对之策。或曰当务之急乃寻出瘟疫之源，从源头上截断；或曰趁敌军尚未发现之际，立即回撤，以免全军覆没；或曰将染上瘟疫的士兵悉数就地坑埋以免拖累全军。

萧天听罢议论，一言不发，面色铁青，双眼血红。众将士见状，面面相觑。良久，萧天仿如梦中惊醒，兀地站起身，双眼扫视众将，唬得诸将心惊胆战。他说道：“诸位将军，我萧天亲率大军北至匈奴，原想一举剿灭贼寇，保我大汉周全，孰料瘟疫横行，扰我军心。值此危急存亡之际，我军上下，当齐心合力，共克危难，又岂可临阵脱逃，甚至做出丧尽天良之事？我萧天既然将全军将士带出大汉，就有责任将你们悉数带回。如今部分士兵染病身亡，此乃我之罪也，我又如何能因个人安危而弃他们于不顾？若如此，我萧天又该如何向成千上万士兵的家人交代，又有何脸面立于大汉？”说罢，抽出神鞭，向着一张长桌砸去。但见鞭起鞭落，木桌已断作两截。“从现在起，如有再敢胡言乱语扰乱军心者，当如此桌！”萧天声色俱厉，令诸将肝胆俱颤，冷汗直冒。

“将士们！”萧天继续说道，“为今之计，唯有背水一战，方有胜算，如若时日迟延，贻误战机，我军危矣！”

“请大将军下令，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左将军申豹站起身拱手施礼道。

听申豹如是说，其余将士也纷纷站起，拱手施礼道：“请大将军下令，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见将士们的精气神又被调动起来，萧天也精神大振，对帐外守卫说道：“快拿酒来！”

“慢！”只听大帐外有人大声说道。

萧天及诸将未听到守卫回答，却听到一个“慢”字，甚是诧异，不由得向门口望去。

“请问阁下从何而来？容我向将军通报。”守卫说道。

“我乃一山野布衣，特来拜会你们将军。”那人说道。

听说要拜会将军，守卫不敢大意，仔细将眼前人打量一番：这人身长七尺有余，脚蹬草鞋，一身粗布衣服，双眼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嘴巴左右各有尺余长的胡须，头戴一顶破旧小毡帽，手中拄着一根光滑的木杖，肩上挎着一个灰色旧布包。

守卫见这人一身寒酸样，便生出轻蔑之意，道：“你若是要饭的，就赶紧滚，我们将军正在商量大事。如果是来刺探军情的，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的狗命？”

这人也不跟守卫一般见识，反而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们都快全军覆没了，还商量什么狗屁大事！”语气颇为放肆。

“你……你……”

萧天听这人的声音，越听越觉耳熟，因而问道：“何人在外喧哗？”

“萧老弟，难道你喝了迷魂汤，连你的八拜之交都忘记了吗？”那人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