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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延安开创的金光大道(第2页)

对于这样集实践、研究、教学于一体的综合性艺术体制,多年后,一位来访的苏联戏剧专家给予了很高的评价,称为“秦腔艺术托拉斯”。这是超越于一般艺术团体的文艺现象,是一个合乎艺术生产规律的机构建制,三马连环,互相促进,不断飞跃。艺术教育解决人才培养问题,把训练有素的新生力量,源源不断地补充输送到剧团和艺委会。剧团以演出实践为中心任务,发展剧院的艺术生产,促进研究和带动艺术教育。艺术研究总结演出实践和艺术教育的经验,把感性的东西提高到理性的高度去认识,而演出实践和艺术教育又把艺术研究的成果即带有规律性的东西,拿去加以运用,得到进一步的提高和完善,如此良性循环,使艺术生产呈现出有序上升的态势。这种良性循环系统,具有很强的自我完善和自我调节能力,表现出了独特的自身造血功能,从而有力地保证了艺术生产的顺利进行。

(四)学习

随着国民经济的向前发展,秦腔艺术也要适应新形势的发展要求。为此,剧院抓了三个学习:向优秀传统学习,向生活学习,向文化知识学习。戏曲这一综合性艺术,是要从多方面去把握和丰富的。

优秀的传统戏曲遗产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文化宝藏。为了向遗产学习,汲取精华,院内多次组织抢救挖掘活动,包括剧目、音乐、脸谱、技巧等,或手抄、展演,或灌片、传技。有的随学随用,有的加工提高,有的以备后用。展演的剧目有《进妲己》《伐子都》《鼓滚刘封》等百余出。向兄弟剧种学习了《别洞观景》(川剧)、《徐策跑城》(晋剧)等戏及扇子、帽翅功等技巧,开阔了视野,丰富了上演剧目,学得了技巧。

生活是艺术的源泉,艺术之根扎向生活的土壤越深,艺术之树才越能婆娑参天。下乡参加农村各项社会运动,是演职人员的必修课。可以说,每次较大的运动,剧院都派人参加。1953年冬至1954年春,马健翎、黄俊耀带领百余名演职人员到长安县农村参加粮食统购统销。1955年全院80%的人员到兴平、武功、临潼等地参加合作化运动。除过面上的体验生活外,还建立固定的生活基地,也有选点挂职或带任务下去的。有点有面,点面结合。不只到农村,还到工厂、部队、服务行业去蹲点,收集生活素材。要把戏曲艺术综合好,必须把演职人员的素质综合好,包括思想政治水平、艺术素养和审美能力,归根结底就是提高文化知识。戏曲演员由于大部分人文化知识低,往往凭借自身天赋之优越应付于一时,而真正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却缺乏后劲。因此,很大程度地制约了自身艺术水平和戏曲艺术整体水平的提高。一个艺术工作者在掌握了一定的基础技能之后,只有更好地学习文化知识,才能更上一层楼,这一点为越来越多的有识之士所共识。为此,剧院经常举办读书会、学习班,大力提倡演职人员学文化、写心得、作日记。聘请专家、教授讲文学、诗词、历史、戏曲美学、表演艺术、文学与生活的关系等。正是由于坚持向优秀传统学习,向生活学习,向文化知识学习,剧院形成了一个美好的艺术环境。生活向传统注入了活力,戏曲受到传统文化的点化焕发了青春,文化把生活和传统扭结在一起,三者互相交融,给戏曲艺术带来了新的生机。

(五)嬗变

这一时期,由于各方面条件的成熟,剧院吸收着各方面的艺术营养。艺术家们孜孜以求,竭诚在饱学之中,运用新知识、新眼界、新设施,开创新的局面,使秦腔艺术参伍以求变。1953年《梁秋燕》的排演,就从剧本创作、表演、导演、音乐等方面有了较大的推进,服饰美化,化装讲究,舞台美术还用了电灯和布景。《赵氏孤儿》集中一批高手排练、导演,终成惊世之作。《游西湖》由鬼到人、由人到鬼,不只是内容上的割掉毒瘤,更多的是形式上的探索,几乎是全方位的超越。咏叹调的歌唱,载歌载舞的表演,吹火绝技的运用,把一个复仇女神的美丽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成为剧院艺术宝库中的一颗璀璨明珠。在向传统的掘进中,把碗碗腔《金琬钗》搬上大戏舞台,为艺苑增加了花色品种。秦腔、眉户、碗碗腔三大剧种雄踞陕西戏曲舞台,成为“三下锅”。在它的带动下,我省先后有阿宫、弦板腔等小戏搬上大戏舞台,一时百花纷呈。秦腔的改革,从某种意义上说,主要是音乐唱腔的改革。以往开戏只用打击乐,幕间都用“官谱”、歇板过门的单调做法。为了贴近剧情,渲染戏剧气氛,改用弦乐参加演奏“启幕曲”和“幕间曲”。原来习惯用“单旋律”包腔,为了增强音色、音量和演出气氛,乐器伴奏上大胆吸收了一些低、中音乐器和弹拨乐器,打击乐器增加了战鼓、大音镲、三角铁等。上述做法,丰富了音乐表现力,烘托了剧情,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使人耳目一新,也为以后的“大乐队”提供了先期条件。在艺术综合的再度创造中,导演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戏曲界导演制度的建立,在剧院是比较早的,这是一大进步,在剧院艺术建设上功不可没。从总体上看,剧目繁荣,内容丰富,正、喜、悲剧皆有;演出形式多样,唱、念、做、打、舞全面;戏曲的写意性、虚拟性特点突出,艺术风格趋于成熟,艺术道路宽广,事业大丰收,如日中天。

三、向改革进军时期(1978年至今)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中国进入新的历史时期。党的改革开放政策,使社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政治稳定,经济发展,文化艺术冰雪解冻,春风融融。中共陕西省委和省政府对剧院十分重视,提出发扬“两个传统”:延安革命传统,优秀文化传统;“两个振兴”:振兴秦腔,振兴剧院。根据本院实际制定出“研究、改革、创新秦腔、眉户等戏曲艺术,不断提高艺术质量,加强剧团的实验和示范演出”的方针。

(一)放情讴歌

改革开放大潮一下冲击了许多年的沉郁局面。人们精神振奋,豪情满怀,挥戈上阵,冲进文艺复兴的改革洪流。歌德说:“历史给我们最好的东西,就是它所激起的热情。”剧院人正是在这种历史所赋予的热情中,一吐胸中块垒。首先恢复演出了一批“看家戏”,受到群众的极大欢迎。随之,编演了《爱与恨》《祝福》《邵小利》《兄弟姐妹》等,尤其《杏花村》《酒醉杏花村》姊妹篇,作者以其敏锐的触角、独到的笔锋捅向现实生活,展现了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改革大潮中,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壮丽景观。随着形势的发展,艺术家们手中的锹也在向更深层次掘进,陆续创作了《漂来的媳妇》《二虎守长安》《九岩风》《仇荐》等戏曲。其中有许多戏,把改革的前沿阵地——农村的现实进一步向深豁透。

由于种种原因,戏曲遇到了困惑。面对戏曲“夕阳”“消灭”论等论调,剧院上上下下没有人消极等待,更没有人坐以待毙,而是众志成城,奋力苦斗,高擎着自己手中的事业大旗一往无前。他们决计从剧本创作开始,到音乐、表演、导演等的再度创造,直到与观众见面,每一个环节都要严把质量关。许多戏集中精兵强将,打攻坚战,演了再改、改了再演,表现了艺术上锲而不舍的精神,终于创作出《千古一帝》《留下真情》《蔡伦》等。由于选材确切,艺术力量强大,调配得当,常常每戏出新招,其中有许多戏成为精品,饮誉四方。《千古一帝》剧于1985年在全国戏曲观摩演出中,荣获演出大奖和11项单项奖,成为当年全省十大新闻之一,男主角获第三届中国戏剧“梅花”

奖。《漂来的媳妇》剧获“文华新剧目”奖。《留下真情》剧女主角获第十三届中国戏剧“梅花”奖。这一时期,剧目编演数量之巨,质量之高,密度之大,效率之快,获奖之多,在剧院史上是少有的。

(二)黄土雄风

一位资深记者说,研究院的戏是“黄土雄风”,的确是这样。陕西是中国13个封建王朝建都之地,特别是周、秦、汉、唐的文化积淀十分厚重。剧院正是巧借这方得天独厚的地域优势,立足现实。面对黄土地,高唱“黄土谣”,大搞“土特产”,突出黄土高原风貌。编演的剧目或凝聚着历史巨变的风云,或集结着社会改革的大潮,或散发着秦巴山间的野岭清香,或饱含着关中平原的世态风情。从秦始皇、杨震、武则天、杨贵妃、张玉娥到刘姐……或穿越历史的重幕,或翱翔在深山峻岭,一个个走上戏曲舞台,既给人以时代的厚重感和现实的积极意义,又有历史的光荣感和生活的驱动力,更呈现出一抹活脱脱的乡土风情。其核心全在“黄土”二字,气势恢宏,构架磅礴,矛盾冲突惊心动魄,故事情节跌宕多变,人物性格起落千仞。秦始皇挥剑抉浮云、意扫六合的气势,蔡伦迸发出的人格力量、生命创造之光,杨震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精神,武则天闪现的刺眼耀斑,文英嫂顶风破浪的坚强意志……都揭示了主人公豪迈的壮举,宣泄了他们悲壮的历程,展现了时代惨烈的氛围。这些像一幅长长的系列画卷,展现出黄土地的世俗风貌,蕴藉着浓郁的地域特色,挟裹着粗犷豪迈的高原风雷。再伴之以慷慨激越、悲壮昂扬的秦声,更显得浑厚深沉、莽莽苍苍。让人如临暴风骤雨,似观长虹在天。

(三)立足国内,走向世界

剧院以其高质量的剧目,强整的演员阵容,完美的演出形式,频频参加省、市及全国一系列重大艺术活动和赛事。这里仅以青年团为例,以管窥豹,想见新时期全院的艺术活动情况。1987年正当组团之时,奉文化部选调,参加了“陕西省振兴秦腔汇报演出团”,进京演出了“三下锅”两台折子戏。旗开得胜,赢得了首都观众和文艺界的好评,受到文化部的表彰和奖励。随之,又参加了陕西省首届艺术节,五名演员获一等奖,并获演出、导演、作曲多项奖。旋即,又被选调参加兰州“中国艺术节西北荟萃”演出。翌年新排《鬼怨·杀生》赴京参加“首届中国戏剧节”,获优秀演出奖。1989年,新编《清水衙门糊涂官》赴京参加“第二届中国艺术节”,获第二届中国艺术节组委会、文化部、北京市人民政府联合颁发的奖状和奖杯。嗣后,该团还参加亚洲传统剧目国际研讨会演出、“第三届中国艺术节”、1992年上海“中华戏曲舞台一绝”,以及“全国电视戏曲片颁奖晚会”、中国剧协办的“秦腔短剧集锦”、中央电视台的“九州戏苑”和第一、二、三次中国戏剧“金三角”会演……有几次都是朝在南疆,夕至北国,行色倥偬。同时还积极参加扶贫、“希望工程”“三下乡”和深入部队、工矿、老区、基层等演出。

剧院还多次把秦腔艺术推出国门,走上世界戏剧舞台。1992年,秦腔团《千古一帝》应邀访问日本,它的重大意义不仅是首次走出国门,进行艺术交流,而且还肩负着庆贺中日邦交正常化20周年和陕西省与京都府缔结友好省府10周年这一重大政治活动。历时一个多月,演出16个点,观众达5万多人次,电视转播收视率达五六百万人次,为中日友好和文化交流做出了贡献。新闻媒体介绍:“在东京连演十场,场场爆满,每场掌声二十余次,谢幕达十至二十分钟,轰动扶桑。”“《千古一帝》剧把中华民族的气魄演出来了!既有民族传统,又用现代手法把传统保留下来,非常激动人心。”

同年,华剧团将芬兰著名话剧《真的,真的》用碗碗腔搬上东方戏曲舞台,不只把人们带入异域天地,大开眼界,更表现了艺术家们的匠心独运、妙手编织。这一和璧隋珠的演绎,具有开拓意义,使华剧艺术领域更加宽广,随后又赴芬兰访问演出,为中西文化交融做了大胆尝试。

青年团除两次赴香港参加“中国地方戏曲展”外,也曾三次出访欧洲的芬兰、荷兰、法国、比利时等许多国家,使古老的秦腔踏入欧洲腹部的“文艺复兴”之地,引起轰动效应。荷兰国立大剧院总经理彼德·霍夫曼说:“太漂亮了!如果用一杆一公斤到十公斤的秤衡量,你们的戏是十公斤。”阿姆斯特丹的几家报刊《每日电报》《新特丹时报》等都发表了评论,称:“对荷兰观众来说是个极罕见的机会。”其中还进行了一次商业性演出,把陕西戏曲打入国际市场,是一次新的跨越。一次次出访演出,不断扩大了陕西地方戏曲的影响力,宣传了演员,宣传了剧院。如果说外国观众的掌声、呼哨长达十多分钟的谢幕狂欢表明了观众的赞叹——李慧娘是世界人民的“飞天”、杨七娘是“中国的女将军”、是陕西戏曲卷起的欧洲旋风,毋宁说,这是“秦腔发展史上新的里程碑”,是陕西地方戏曲向世界艺术的大进军。

剧院声誉日隆,许多外国专家学者接踵来院进行学术访问和考察。日本东洋大学文学部主任景山正隆教授三次来院访问,对陕西地方戏曲兴趣很浓,他说,这是中国汉唐传统文化遗韵的积淀。美国戏剧代表团一行十人来剧院了解中国戏曲人才的培养情况,津津有味地观看了训练班学员形体练功和排演的过程,进行了座谈讨论,交流了戏剧教学方法和经验。一位法国戏曲专家酷爱秦腔,通过中国驻法大使馆文化参赞与我院取得联系,多次求取资料。还有苏联、联邦德国、比利时、丹麦等国的戏剧家、留学生造访学习。

这些踏出国门、走进剧院的艺术活动,为东西方文化融合做出了巨大贡献。

(四)寻找契合点

在艺术上不断地探索、寻找戏曲的最佳坐标系,适应时代和观众的审美需要,这是剧院带有胎记的原本驱动力。只要剧院存在一天,它就会不遗余力地向着更高、更新、更美的层次提升,把秦腔艺术推演到最佳状态。这是剧院艺术本质的所在,也是艺术家的目的及心愿之所系。戏与技的辩证、歌同舞的和谐、情和理的隐喻等等,这些内容与形式的结合,在许多戏里反复演绎。一曲《鬼怨·杀生》,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至今还在继续进行加工,强化载歌载舞,突出慧娘和裴生的双人造型与水袖功夫,吹火绝技没有在次数上炫奇夺标,而是在壮美上取胜。音乐加强西洋乐配器,唱腔采取男女变声变调,故而舞台效果极佳,令人耳目一新。北京文艺界专家一致认为这是“振兴秦腔的模式”,“整体艺术和个人技巧无懈可击”,“适应了80年代的审美心理”。时至今日,这出唱了一代又一代、唱遍全国、唱出国门、凝聚着几代人心血的传世之作,仍在跃跃欲试,希冀再次嬗变。《杨贵妃》熔戏、乐、舞于一炉,戏中有舞,舞中有唱,唱中有戏,戏、乐、舞不分,自然天成,诗情绵邈,打破了中国戏曲固有的表现方法,开创了戏曲艺术的新生面,是新文艺观的醍醐灌顶。诚如方家评曰:艺术创作路子对,剧本立意新,舞台整体美。剧院戏曲音乐的改革,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学习借鉴中外歌曲和兄弟剧种音乐,以适应当代人们的审美观,做出了努力。大胆冲破长期以来秦腔作曲“组合套用”的樊篱,较早地创造出“主题音乐”的做法,使剧目的舞台演出音乐个性化。“大乐队”的演奏是一条成功的举措。舞台美术上现代化高科技的应用,更扩展了戏曲艺术表现手法的多样化和立体感。在演绎内容与形式的炼狱中,以我为主,扬长避短,博采众长,为我所用。正是这样,他们一次次拓展了自己的艺术道路,把戏曲艺术推进到了一个崭新阶段。

在自由化思潮泛滥的时候,有人向剧院艺术道路上泼污水,说什么从民众剧团到戏曲研究院走了一条极左的路线;又说陕西省戏曲研究院从《梁秋燕》到《杏花村》,全是“左家店”的产品。这种言论,绝不是糊涂人的呓语,而是居心不良的诋毁。事实胜于雄辩,从以上事实清楚地看出,陕西省戏曲研究院包括民众剧团,艺术道路是健康的、正确的,成就是显著的,这是有口皆碑的。应该以历史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去分析、去判断,客观地、实事求是地去看待,只有这样,才能做出公正的论断。古语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此之谓也。

剧院的艺术道路并没有就此而止,仍以百川汇海之势汹涌向前,艺术家们仍在孜孜不倦地为自己所从事的神圣事业而不懈努力,继续扩延自己的艺术道路,寻求艺术上最完美的契合点。《画论》指出:“谁找到了好的形式,谁就是成功者。”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原载于陕西省戏曲研究院内刊《戏曲艺术》1998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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