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辰忧心忡忡看着牛车的方向,叹了好几声,又看了王府方向一眼,摇摇头,走进一家客栈。
黎阳春一身便衣,就站在客栈二楼,看见傅辰,直接推门进了包间。
“那边的决定我改变不了”,黎阳春站在窗边,背对着傅辰。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如果不是他心太软,我们何至于如此被动”,黎阳春负手而立,“他再心慈手软下去,那么就将由我代他……”
“黎督察”,傅辰规规矩矩行了一礼,“您为什么总怀疑大人呢?”
“您很清楚,您与大人的差距。”
黎阳春似是晃了晃神,然后他转身,看着傅辰,“长兴,我并非质疑他的能力,而是……”
“我看出来,他似乎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你该明白,如果他为情所困,等着我们的将是满盘皆输。”
“我不明白”,傅辰握了握拳,“大人他不是木头!”
“不,你明白”,黎阳春轻声,“徐川就是例子。”
“所以他必须是一块木头,一块完美的人形木头。”
“诏狱的事只是一个警告,如果他再继续任性下去,那一脉……”黎阳春叹息,“你知道的,我并不想……”
“但我必须提醒你,那一脉会有更残忍的手段来逼他收心。”
“长兴,我改变不了任何事情”,黎阳春语气无比沉重,“你想看他再去滚烧红的钉床吗曾经就因为他替你说话……”
傅辰紧紧攥住拳头,“当年是我连累大人……这一次,我……”
“长兴,你要明白,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大人好……比起殿下,我更在乎大人……”
“我明白了”,傅辰点点头,“长兴的命是大人给的……必要时候……”
“必要时候,你就做掉顾棉,然后带着大人走,那一脉,我们会想办法蒙混过关。”
“大人他若不愿呢……”
“你们啊,总是看不透”,黎阳春摇摇头,“你管他愿不愿,叫云舒毒晕他,叫允之打昏他,随便什么法子,先保住他的命再说。”
傅辰沉默片刻,坚定点头。
“哦对了,那个戏疯子被放出来了,他说要去边南关等大人,你提前告诉大人一声,让大人有个心理准备。”
“梅学林!那里是战场!他过去干什么!”
傅辰一想到那个不男不女不人不妖的怪物就头疼。
“也是那边的安排,可能是去牵制大人的,你也知道学林他……”
“……”
顾棉进门的时候,华云舒正端着茶杯,喂美人喝水。
听见响声,华云舒回头一看,愣了一下,没忍住大笑起来。
“哈…哈……”他努力去忍,但很快破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那个…哈哈……我还有…哈哈哈我还有事……”华云舒把茶杯搁在一边,飞速逃离现场,整个王府仿佛都能听见他放肆的笑声。
美人靠墙坐着,抬眸淡淡看了顾棉一眼。
“爷这是打算吓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