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精神抖擞的大臣都是没去赴宴的。
裴烨又看向没有陪在皇帝身边的曹德海,心,更是沉到谷底。
那种无与伦比的羞耻感,直冲他脑门。
瑞文帝不傻,显然是猜到了什么,眉头也跟着蹙起。
他没想到裴烨竟然这么不争气,他给他赐下贺礼,还让曹德海亲自送过去,就是为了往他脸上贴金。
他倒好,转头又扇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一场婚宴,一个两个闹肚子还有说道,这全体赴宴的大臣全是这要死不活的模样,那只能说,侯府的宴席很有问题。
瑞文帝脸色越来越沉,裴烨的头也埋得更低,未发一言。
看到很多大臣两股战战,还有不顾殿前仪态,捂着肚子来回扭动。
有些甚至憋红了脸,随即又惨白一片的绝望模样,瑞文帝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无力地挥了挥手,“先下朝吧。”
“臣告退。”
“臣……臣告退。”
大臣们再也顾不上许多,飞快地冲出了议政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议政殿内,瑞文帝铁青着脸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地看着跪在下首的裴烨。
“安平侯,你可真是给朕长脸!”
听着瑞文帝咬牙切齿的怒意,裴烨的头埋得更低了。
“臣知罪。”
他闭上眼,满眼绝望。
他知道自已母亲有些行为不太妥帖,但他万万没想到,她竟敢在婚宴上也出纰漏。
今日这番,他还有什么颜面见人。
不但丢尽颜面,自已在皇上心底又被狠狠记上了一笔。
若是这场宴席交给沅箬办……
裴烨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魏沅箬来。
自从娶了魏沅箬,他从来就没有为侯府的家事操心过。
五年来,她把一切都办得妥妥帖帖,他只要一心放在仕途就行了。
可自从她跟他闹起来之后,他才发觉自已似乎许久没有过上安生日子了。
“嗤——”
一声不合时宜的轻笑在这寂静又压抑的大殿内响起。
裴烨这才注意到原以为空无一人大殿上,摄政王萧胤还留在原地。
对上萧胤意味不明的目光,裴烨的脸颊越发烧得慌。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本王这残废之躯竟是这大殿之上身体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