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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报深仇(第3页)

看见东山上灌木丛中的六郎洞,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昨晚的一场大雨洗刷了树木上的灰尘,似乎更绿更青了。山下的漆水河由于上游宜君一带发了大水而水量激增,河水夹杂着杂物撞击在对岸山石上,发出骇人的声响。

刘贺氏洗了把脸,把头梳了又梳,直梳得没有一丝乱发,才用丝络在脑后绾了个髻。她今天要刻意打扮一下,打扮得体体面面的也好上路。

她换上了一件红花蓝底的丝绸上衣,穿上了青色长裤,一条米黄色的百褶裙系在腰间,脚上穿着绿色绣花缎鞋,看起来很精神。头上盘了发髻,一根银簪别在脑后,打扮得年轻漂亮了许多。是呀,她此时的年龄也只有三十五岁啊!

收拾好一切,从床上唤醒了儿子,她把从黄龙山带回的装有金银细软的包袱交给儿子。

儿子醒来后看着母亲的穿戴,心想今天要回家,母亲穿得体面点也好,便没有多问。

娘儿俩在饭馆吃了早饭,收拾好行囊,牵出枣红马,踏上了回家的路。

骤雨初歇,晴空万里,天湛蓝湛蓝的。路两旁的花草树木颜色更鲜艳了,空气格外清新。他们沿着山路扬鞭策马,飞快前行。马上的娘儿俩边走边拉话,当娘的先告诉儿子他们的老家在永陵附近刘家堡村子西头的独院里,只是如今怕早已变成灰了,但他的爷爷、奶奶、父亲在那里,要儿子到他们的墓前烧纸祭奠,告慰魂灵。当儿子的听了也没在意,对娘说:“儿知道了。”

太阳升起来了,雨后的阳光格外刺眼,颗颗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闪烁。

漆水河在暴雨过后,水位涨了起来,奔腾而下的激流打着漩儿向山下飞泻,落差较大处水声“轰隆隆”的,竟有几分吓人,水面上失去了往日的平静,水色浑浊,漂了一层杂物,让人看了头晕目眩。

麻子娃坐在马上扶着母亲,任凭马儿缓步行走。

过了上河口附近,河床突然窄了许多,河水的落差更大,水流湍急。刘贺氏让儿子歇息片刻,娘儿俩下了马,在靠近河床附近的一棵大树旁,麻子娃刚要拴马,只见刘贺氏放下手中的包袱,三步并作两步奔河边而去。麻子娃起初以为母亲去河边洗手,并没在意。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母亲,这个在魔窟生活了十五年的坚强女性,走近河边的悬崖,纵身一跳,跃入河中,一下子被巨浪吞没了。

麻子娃此时哪顾得上拴马,他丢掉缰绳直奔河边,看见河水奔腾咆哮而过,母亲已经被巨浪卷向下游。

母亲的身体随着河水向下游漂去,麻子娃沿河岸追赶了几十米。他几次想跳下去救,但自己是生活在黄龙山的旱鸭子,不会游泳,干着急没有办法。他苦苦央求岸边会水的人,人们看到泥黄色湍急的水,都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看见母亲在水中时而浮上来,时而又沉下去,很快不见了踪影,麻子娃面对着波涛滚滚的漆水河号啕大哭:“娘呀,你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呀,丢下孩儿咋办呀!”

他回身奔到母亲跳河的地方,牵出马骑上向下游寻去。他一直沿河道向下游走了几里地,也没见母亲的踪影,只有奔腾汹涌的河水。

母亲的悲惨离去使麻子娃异常悲伤,回想起昨晚母亲对自己说的话和今天母亲的举动,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想不清楚。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孩子,涉世本也不深,母亲寻死的惨剧他能悟到多少缘由呢?

他在努力地梳理着思路。

在自己幼年就要惨遭毒手时,是母亲拼全力保护了自己;在自己需要呵护抚养时,是母亲强忍屈辱养育了自己;在自己身患重病、九死一生时,是母亲精心护理,从死亡线上拉回了自己;在自己欲报深仇大恨而寻找时机时,是母亲拼全力帮助了自己。

如今在自己欲报母亲深恩之时,母亲为了使自己不遭人议论、误解和嘲讽,毅然决然地用她的生命成全了自己!

刘贺氏走了,走得是那么匆忙,又是那么从容。她用她的生命告诉人们,是封建王朝统治下的黑暗社会才使土匪横行,人民遭灾;她用她的死,向世人表明了她的坚贞。

母亲走了,离开了自己的儿子,却把无尽的痛苦和遗憾留给了儿子。

麻子娃骑马在河边找了一天,一无所获。面对汹涌的河水,他泪水长流,跪在河边对着河水磕了三个响头,久久不愿起来。他牵着马儿顺着河流一路寻去,边走边问,但没有打听出任何消息。

麻子娃一直找到耀州,耀州是漆水河和沮水河的合流之处,两条河合流后,取名石川河。

昨晚一场大雨,洪水的水势很大,找具尸首谈何容易?麻子娃看着波涛汹涌的石川河,一筹莫展。

他询问了许多村民,人们都说水势这样大很难发现尸体,即使看到也不好打捞。

有位长者看到麻子娃痛苦的样子,告诉他:“也许你的母亲随河水已回到老家了。因为亡人盼入土,你家所在的地方,石川河也流过。娃呀,回去等着吧,你母亲是会回家去的。”

麻子娃听了这位老人的话,拜别了老人,骑着马沿石川河东岸一直走下去。当他找到永陵附近的刘家堡时,已是暮霭低垂。

他回到了儿时的故乡,一个陌生而荒凉的村庄,这个村庄在他的记忆里已经没有印象了。

村子里人烟稀少,到处是残垣断壁,一打听方知清军和捻军在此处几次厮杀,村子里的人遭受兵燹死亡者甚多,村子已经衰败不堪了。

他走到村子的西头,只见母亲多次向自己描述的家出现在眼前,只见院落破败,残垣断壁。他骑着马在家门口盘桓了许久,不愿离开,但又不得不离开。他跪在地上朝着祖屋磕了三个头,然后骑着马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从此以后,渭北北山山脚一带出现了一个杀富济贫、打家劫舍的刀客,他行踪飘忽不定,专杀作恶多端的强盗,专治为害乡里的贪官,专劫为富不仁的豪绅。官府多次悬赏捉拿却找不见他的踪影,穷苦人家常常受到他的接济,他的许多壮举义事到处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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