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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楚就是我的前程。”
青年捧起茶盏,轻轻抿了口,说:“燕氏可以没有未来,但洲楚不行。”
“澹台成玖前几日问过我,说想立你为摄政王。”计官仪看着棋盘半晌,摇摇头无奈道,“太差。”
燕羽衣索性将装满棋子的木盒往前一推,耍赖道:“赢不了,不玩了!”
“澹台成玖天资欠缺,可做守成之君,现在的朝局对他来说,着实无法处理。”计官仪缓慢地将棋子放回旗盒,重新又摆了一盘。
他没强迫燕羽衣,自己与自己博弈也有趣。燕羽衣从旁看了会,回房取了雷霆剑出来,距离计官仪几米远的地方,练习自己近日从李休休那里请教来的新剑法。
几趟耍下来,他大汗淋漓地接过严钦事先准备好的冰帕,擦干脸,忽地发觉计官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棋盘整个收起,正用探究的目光观察自己。
“怎么,我来教计官大人几招防身术?”燕羽衣笑道。
计官仪:“随意更改剑术,对你而言并不划算。”
燕羽衣纳闷:“嗯?”
计官仪不是不会武功吗,怎么还看得出他的招式。
计官仪解释:“休休用的便是你现在这套,见得多了自然看得出。燕氏所行剑法已是集百家之长,若随意更换,或许会不进反退。”
“当然,如果是因那日在金殿前,有人破了你的剑法,这也不失为一种解局之法。”
燕羽衣:“将军府有人窃取城中驻防,以至皇宫失守,彻查还需时日。”
“燕将军,你该去早朝了。”计官仪平缓道,“事已至此,将所有燕氏门生赶出将军府,再查叛徒已没有意义。”
计官仪目光落在燕羽衣手中的雷霆,清浅道:“那日我提醒燕将军,记得带上雷霆。今日也仍要再多嘴一句,雷霆剑是前任家主所持之物,终究并非你自己的武器,若想成为如今朝局的操控者,便需彻底舍弃从前。”
“他是我的兄长,即使身故,也仍旧是我的至亲。”
剑收入鞘,对于计官仪的忠告,燕羽衣心中抵触,拒绝道:“况且在外人来看,自始至终,只有一个燕羽衣。”
“是么。”计官仪对此持保留态度,起身缓步向院外走,“明日早朝,还请燕将军准时列席。”
“还有。”
他顿了顿,似乎又记起了什么,疏而停下脚步:“看来厌恶燕氏的不止太鹤楼,燕将军有想过以后吗。”
燕羽衣勾唇,偏过头真的仔细琢磨了会,然后道:“先解决各州府布防再说吧。”
送计官仪离开,燕羽衣站在府门前,静静目送他的马车远处,直至从拐弯处消失不见。
至于“追查叛逆对当下来说并无意义”这句话,从理性上来说,燕羽衣支持计官仪的观点,但从他对兄长的感情而言,是谁害死了兄长,远比获得那所谓的燕氏家主的身份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