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候府对不起人家在先,怨不得人家的事后报复,可是这报复方式的确有些叫人无法直视。
“黄梓玥,你知不知道,你以为是正确的,在别人眼里也许是错地呢?”他忽然开口问道。
显然他被这句话惊了一下,沈云谏继续说:“你的是非观不一定是别人的是非观,你觉得把那些人就地正法是对的吗?不!”
黄梓玥被他的话有些气到了。
“我这么做不对,你们袖手旁观甚至助纣为虐就对了吗?”她大声质问着沈云谏,这个问题她一直想知道。
他叹了口气,回答:“在不知道这些人所作所为的情况下,你杀了他们,世人只会觉得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可怕,会说你杀人狂魔。”
不等黄梓玥说话,他继续怼道:“别说你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有时候这种目光真的能要你命的,胳膊拧不过大腿的。”
黄梓玥沉默下来,他看到了地上的稻草有些濡湿,心道怎么这就哭了。
“黄梓玥,你觉得你很委屈是吗?可在别人眼里你是罪有应得你是活该,你知不知道?”
“活该也好,罪有应得也罢,我只做了我认为对的事情,我只杀了我觉得该死的人,至于以后……毁誉由人,得失,不论。”
沉默许久,黄梓玥忽道,沈云谏怔住。饶是他也做不到如此,到底他还是必须得顾及旁人的言论。
他不只他一个人,他还有朋友,还有爱人,还有候府。这些,由不得他去肆意妄为。
“你可以这样肆无忌惮,但我不可以。”沈云谏说到,他深吸一口气,“来人,将黄梓玥看押好,该是什么罪名,便以什么罪名治罪吧。”
沈云谏说到,没有回头,他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办。
“等一下。”黄梓玥忽然说到,沈云谏停下,但是没有回话也没有回头。
黄梓玥道:“此事的确没必要迁怒于你,毕竟这是狗皇帝的旨意。”她顿了一下,又笑了一声:“少愚忠吧,迟早害死你自己,像你爹娘那样。”
沈云谏闻言,一下子顿住脚步,猛地回头去看黄梓玥,她嘴角溢血,等他疾步走过去后发现她咬碎了牙缝间的毒药,已经死了。
他有些气恼,但是又无可奈何。
“来人,把她的尸身……埋了吧,购置一口好的棺木。”沈云谏起身说到,他看着黄梓玥的尸身,整个人有点儿不是很好的预感,他总觉得,这背后有个庞大的阴谋。
他有些头疼,看着人把黄梓玥抬出去,盯着她的尸身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黄梓玥也是有地方的,说不定,他可以拿这个当突破口?
“棠叔,我们走,去城外,我似乎有线索了。”沈云谏从地牢跑出来,陈语棠和方祁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方祁阳在他身后喊道:“今日夜里,皇上要给婧儿办生辰宴,你果真不去吗?”
沈云谏顿住脚步,生辰宴,他都忘了婧儿今日的生辰,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忘了,还是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婧儿属于别人。
不能接受这样的日子里,他只是个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