諳须臾扔在小木屋里。
秦笙被司铭叫住后,就坐回原先的位置,与他面对面,隔着一张小木桌坐着。
她紧张。
还很窘。
刚才去开门的时候,走路都差点同边手同边脚,愚蠢的肢体语言无疑暴露了更加蠢的心思。
然后忍不住追根究底,所谓“心思”,是怎样的?
啊啊啊啊啊她要疯了!
讲道理司铭这么不招人喜欢,她怎么会喜欢?
可是喜欢这件事,本就是不讲道理的……
秦笙在逃避和面对之间纠结,司铭则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套茶具,悠闲自得的煮了茶,安静享受的喝起来。
又过去一会儿,她忽然茅塞顿开,心说这事儿面对了也没什么乱用,既然没用,还纠结个毛线?
如此,她整个人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再略作酝酿,鼓起勇气抬眼向对面看去……
司铭正徐徐不急的开始喝第三杯茶。
先前秦笙一直没敢看他的脸,却用余光在意他的一举一动,默默数着呢!
他姿态端正,即便只是坐着,也有一种如苍松般的挺拔之感。
他仿佛来得有些仓促,没有着外套,黑色的休闲裤末端是两只相当居家的拖鞋。
这使他看上去有了些许凡人的温度。
他上身只穿一件宽松的浅灰色羊毛衣,V字形的领口内,依稀露出两条锁骨的两端,饱满的骨节向左右两边延伸出粗狂不失美感的线条,将他脸貌的斯文气质淡去。
小屋顶上的白炽灯不遗余力的散发着苍茫刺眼的光亮,好似在他立体的五官笼了一层半透明的轻纱。
这般静若止水的形容,在秦笙眼里,倒真有几分神明的神性光辉。
“怪了,你是怎么知道我被困在这里的?”看着看着,她也就看出了疑问。
司铭手握紫砂杯,“我来救你,很奇怪么?”
答非所问,有蹊跷!
秦笙来了劲,“你不是不认路吗?”
“哪个说我不认路?”司铭把杯子放下,脸色严肃。
谁敢污蔑他不认路,站出来,保证打死!
“上回我在学校里被冤枉,你来得也挺及时的。不是说你不能来,你几次三番的救我,我很感激,但你不能逃避问题。”闲着也是闲着,秦笙还就不着边际的跟他唠起来,“勇敢的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路痴?”
语毕,得到面前飘来一个轻哼作为回应。
司面瘫的脸上也隐隐露出傲娇气。
秦笙梗着脖子跟他对视,眼珠子里滴溜溜的转着一抹坏,“阿司,司老板,司大大,司先生……做为神仙要诚实!”
她就是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给一盒两块钱的水彩笔,她能画出一片五彩斑斓又闹腾的小世界。
置于她奇思妙想处处充满意外的世界,司铭此刻的感受亦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沉默数秒。
他否认到底,“没有的事,不要乱想。”
秦笙点着头煞有其事的‘哦’了一声,相信他才怪了。
参加节目的路上就听千澈说,年底不但人界忙碌,仙界也要做各种总结和汇报工作,今年跑腿的事只能全部交由繁玥去做,他心里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上一次秦笙在学校里被冤枉,司铭赶来解围,她不是没想到他不认识路这一点,恰恰因为想到了,后来才主动带他回四合院,作为感谢。
虽然事后繁玥也说,他们通过幻烟炉看到她的情况,让司铭来学校只因合适……繁玥容貌妖娆,千澈瞧着就是个备战高考的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