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大将军江逸之率十万大军重归故里,立刻下令整顿军务,每日亲自监督士兵操练,事事亲力亲为,还定下‘不得扰乱边城百姓生活’的十则铁律,深得百姓好感。
对于地方官来说就……稍显遗憾。
刚开始大家试图贿赂收买他,失败了。
接着又想拉拢讨好他,结果还是失败了。
最后只能放任这家伙爱咋咋……
地方众官员不敢明着不爽这个天子重用的武将、当朝宰相的女婿,只能私下抱团说他的坏话,过嘴瘾。
江逸之懒得理会,一门心思全放在外侵来时该如何抵御的问题上。
边境设防的日子很快就过去半年。
江逸之将边城治理得井井有条,大力发展经济,养得兵强马壮,邻国不敢冒犯。
远在京城的天子闻讯,龙颜大悦,在现有的头衔上加封他为云麾镇北大将军。
另一边,半年来霍如心坚持给他写信,每月一封,不曾间断。
江逸之像个不知情为何物的木头人,把信看过后就作罢了,从来不回。
但画面到这里,有个细节——
刚刚受封为云麾镇北大将军的他独自坐在书房中,若有所思。
那道平静的视线虽望着桌上的圣旨,手却轻轻抚摸在收藏信件的木盒上。
眷恋之意不言而明。
于是,吃瓜群众秦笙中肯点评:“当时你内心有些复杂有些纠结,想回信又拉不下脸对吧?”
司铭绷着几千年没改变的面瘫脸,“何以见得?”
秦笙指着他摸盒子的手,“身体很诚实。”
司铭对此修辞手法给了巨大的白眼,“回信相当于给她希望,若我明天战死沙场,岂不残忍。”
“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秦笙也不客气的回敬他白眼一记,“你这样耗着人家,难道就不残忍?”
司铭动了动唇瓣,好像想反驳,触及她直勾勾且莫名炙热的小眼神,不知内心发生了怎样的化学反应,竟然老实认了,“是,你占理。”
转而,他停顿了下,不解的问她:“难道你不觉得和我讨论这些很奇怪?”
秦笙愣了愣,“哪里奇怪?”
他不吭声了,露出个‘就算我说了你也未必能懂’的放弃治疗的表情,先一步往前走去。
秦笙:“……”
回想他最后那句话,终于有所察觉。
司铭在历劫中对霍如心犹豫不决的态度其实都能算做正常反映,但此刻,他对她的口是心非……难道是在掩饰尴尬?
秦笙连忙迈开小腿追上去,“你害羞了?”
司铭不回头,“没有,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害羞那你干嘛走那么快?”她忍着笑,“不想让我看到,那就带我出去啊……”
坦白讲,看到这里,江逸之和霍如心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天南地北各自一方,看看倒也没什么。
要是后面他俩解开心结夫唱妇随,花前月下再圆个房,秦笙肯定会脸红心跳面对无能。
司铭蓦地顿住脚步,回身正对她,颇为严肃的俊庞隐隐透出无奈。
她追得太急,他转身时来不及刹车,没撞进他胸口已能算做反映快。
两两相对,大眼望小眼。
秦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