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上来扶着她,帮她撑着靠着床被坐了起来。
“你们都吃了吗?”沐小溪盯着那晚稀饭问,肚子里开始咕咕咕地唱空城计了。
“吃了,吃了。”农妇笑着说:“姑娘,我给你端着,你快吃。”
沐小溪打着手势:“我自己来,多谢。”(收拾比划出来的)
沐小溪也是饿了,接过农妇手里的碗,就猛地喝了一口。
稀饭不烫,喝起来正合适,虽然清,但熬的稠稠的。
看着沐小溪大口大口地喝着稀饭,农妇暗暗吞了一口口水。
门口几个孩子穿着褴褛,脑袋都凑在门框处,眼巴巴地看着沐小溪喝稀饭。
沐小溪将一整碗稀饭喝下了肚,这才看到门口凑着的那几个孩子的脑袋,有些疑惑地打手势问:“他们都吃过了吗?”
“吃过了,吃过了。”农妇忙说,接过了她吃过的空碗,“姑娘,你安心歇着,娃他爹上城里去为你打听家人去了。”
沐小溪很是感激,使劲地点头。
可惜这里的人都不识字,不然就可以让他们带信了。
农妇端着空碗出门去,并又将破门拉上关住,将那几颗小脑袋关在了门外。
门外几个孩子的目光齐刷刷地盯向了农妇手中的空碗。
农妇想了一下,将空碗递到了最小的那个男孩子手上。
小男孩端着碗就送上了嘴边,开始伸出舌头来舔碗,舔食碗里残留的米汤。
原来这家人实在太穷了,米缸子里只剩了趴缸底的那点米,这点米农妇只每天抓一小把米来用瓦罐熬成稀粥,给沐小溪这个病号吃,他们全家就只靠山芋和野菜裹腹。
而沐小溪却一点都不知晓。
她要是知晓这家人这么难,她还忍心一口气喝完这碗米粥吗?
却说那山民翻山越岭走了三天三夜才走出大山,来到了明月镇,忍饥挨饿地挨着打听有没有哪户大户人家丢了夫人小姐,无一例外都被人家的门丁臭骂一顿。
“你们家的夫人小姐才走丢了!”
“滚!乡巴佬!”
山民又累又饿,还处处碰壁,掏出背篼里的冷山芋,坐在一户人家大门前的台阶下吃。
冷芋头又干又噎人,山民很渴,便往这家大门旁的水缸里捧水来喝。
此缸子里盛的水是天长日久积攒下来的雨水,水面都起了一层青苔,此水是每家每户门前储备起来防火用的。
山民也管不了那么多,他也没钱去买水喝,只能喝这种水了。
这时,一辆华丽的马车从此路过,马车上的人看在了眼里,令人将马车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