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装作不在意地从袖子里取出了青檬幺弟的脚铃铛,随意地晃了一下,确保她可以看清楚。
而后就轻咳一声,装出讶异地样子说:“你又不是本宫的奴婢,何故要让本宫救你?”
青檬感觉整个人浑身冰冷,她缓缓地瘫坐在地上说:“贵妃娘娘一向心地善良,奴婢不想死,所以下意识地向您求救。”
“其实事情很明显了,就是奴婢故意诬陷公主。从前奴婢伺候公主的时候,过得比一些落魄贵族千金还要锦衣玉食。”
“可就因为奴婢跋扈了点,公主便不要奴婢了,奴婢被退回了内务府,先是被打了个半死,而后就被扔去了浆洗房。”
“奴婢好好的纤纤素手,如今竟然像个四旬粗活老妪一样粗糙,奴婢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你嫉恨公主,为何要一同算计这么多人?”大理寺卿一脸的不悦,质问道。
“嗬,不拉下这么多人搅混了水,怎能引来这么多八卦的人围观呢?可惜呀,棋差一招,还是没能让凤阳公主处于众矢之的。”
“至于苏语儿,嗬,一个打秋风的孤女,当初在公主府眼睛不是眼睛的对待我,她也配?”
青檬冷嗤一声,她是故意踩了一把苏语儿,就是为了把她从嫌疑之中摆脱出来。
也算是给苏潋滟卖一个好,希望她能够在她死了之后,放过她的幺弟和一家老小。
苏潋滟挑眉,倒是没有想到,她还挺能给语儿那丫头擦屁股。
如此,她姑且就放过她的幺弟吧。
青檬自己一个人招认了,不管是谁,都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准备。
已经触犯了天子威严一次,众人可不想第二次惹怒天子。
所以一个个都站出来,表示出了青檬的其心可诛,顺便为顾双燕抱不平。
顾玄宁懒得看他们一个个演戏,只冷冷地说:“既然真凶浮出水面了,那就按照朕说的处以极刑吧!”
顿了一下,又看向当事的几人,冷冷地说:“朕见英武侯世子年少英俊,临安县主又娴熟婉约,实乃良配,特给此二人赐婚。”
太傅眼前一黑,却强撑着走出来说:“老臣叩谢陛下圣恩!”
英武侯也走出来,佯装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说:“能够得御赐婚约,是犬子的荣幸,微臣叩谢陛下!”
“皇上,那位苏姑娘可也是受害了,您看不如好事成双,把她一并赐婚给英武侯世子?”苏潋滟焦急,她的语儿可怎么办?
“贵妃娘娘,那苏语儿不过一介孤女,只看为妾,哪里就有资格得陛下赐婚了?这赐婚,可是要做正妻的!”苏太傅气得吹胡子瞪眼道。
事情到此其实本应该就算结束了。
毕竟真凶伏诛了,天子也给了两家足够面子赐婚了。
而且英武侯也觉得苏语儿不过一个孤女,还如此下贱勾引了自己儿子,所以她只配为妾。
还是那种没命名分的贱妾。
苏太傅的嫡出孙女那自然是要为世子夫人。
哪知道这苏贵妃冒腾出来,还想要天子给赐婚,这不是故意埋汰他英武侯府?
于是乎,他紧随着苏太傅话落开口道:“陛下,微臣也是这个意思,不过一个孤女,只配为妾,就不用陛下您费心了。”
苏潋滟听着苏太傅,又看了看那英武侯眼底的不屑一顾,眼皮一抽一抽的,总感觉像是在说自己一样。
她不能母女相认就算了,如今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如此欺辱?
“太傅和英武侯毕竟是男子,竟对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如此苛刻,倒是有失了风度!”
“苏语儿姑娘纵然只是孤女,可其生父也是铁血丹心、马革裹尸的将军,若是他泉下有知自己死后,被英武侯和太傅如此折辱唯一的遗孤,不知道是多么的痛心疾首。”
“贵妃娘娘此话何意?”太傅眼神一冷,这苏潋滟近几年越发的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本宫和苏语儿一见如故,特收她为义女。”苏潋滟高高地抬起头道,又看向顾玄宁说:“陛下,既然苏语儿是臣妾的义女,那嫁给英武侯世子为平妻也不为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