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裴宴的目光始终没有丝毫躲闪,他直直地与秦酒对视着,缓缓开口道:“是关于你的身世。”话音未落,就仿佛一道闷雷在秦酒的心底炸响。
秦酒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愣愣地看着裴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见裴宴的眼神无比真挚,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和诚恳。她深知,这个男人向来不会轻易说谎。
而且,她分明从裴宴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显然,在将这件事告知自己之前,他也曾经历过内心的煎熬和纠结。
为什么会挣扎。
她的身世很复杂吗?
秦酒其实觉得裴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可笑,“我的身世有什么,我母亲是黎氏,父亲是秦元承。”
裴宴道:“阿酒,你有没有觉得你和你父兄长的不太一样。”
“我和母亲长的相似。”
秦元承是这么和自己的说的,她自然知道自己的长相与秦家的人不太相同。
秦家人的眉眼都是偏向柔和,就是秦元承也是,虽然是一位武将,但是脱下了兵甲就和一位读书先生是一样。
“秦家只有你是丹凤眼。”裴宴道。
秦酒忽然说不出话了。
她低垂着眼眸,捏紧了手中的茶杯。“所以呢,我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我见到过一次南宫月的画像。”裴宴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秦酒身前。
秦酒对这个名字熟悉,但是又没有什么影响。南宫一族好像被灭就族了。
“南宫月是谁?”她问道。
“前皇后。”
裴宴说道。
秦酒怔然,她慢慢的叙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告诉我,我是南宫皇后的女儿,然后流落民间,我上一世之所以可以一女子的身份上朝就是因为我的身份九皇子才同意的。”
秦酒一言一语的就把上一世发生的那些蹊跷串通在一起了。
为什么自己父亲在边关失守后,自己前往皇宫的时,庆元帝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古怪,为什么秦元帝愿意接受自己领军,并把禁军的兵权都给了自己。
就是因为庆元帝知道自己的身世,就是她这张脸。
“九殿下也知道吗?”
上一世她拥护九皇子为皇帝,他是不是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这一世不知道。”裴宴回到的云淡风轻,“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死了。”
秦酒的身份是一个禁忌。
“那我母亲黎氏为何会因为我难产而死。”秦酒低声问。
裴宴道:“黎氏确实难产而死,只不过是一尸两命。”
“黎氏一族的族长知道吗?”秦酒听下人说过,他母亲生产的时候,黎是一族的族长来了的。
裴宴回道:“黎氏的前身就是南宫氏。”
“黎氏的族长确实是你的亲祖父,这件事就是庆元帝都不知道。”
“以及,九殿下确实是一个婢女的孩子,不是南宫皇后的孩子。”
“九殿下一直都是你的幌子。”
“他为了稳固皇位,你就是他的心头大患。”
秦酒发现裴宴这一刻的裴宴是如此陌生,她自己也对自己感到如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