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暖帮着马国庆将徐敬勋的伤口包扎好,再给他挂上消炎退烧针,一折腾又到了凌晨两点多。
马国庆这才长舒一口气,摘掉口罩和手套去卫生间洗净。
任清暖拿着热毛巾细致地给徐敬勋擦脸,又用冷毛巾冰敷他的额头降温。
徐敬勋在睡梦中极不踏实,身子紧绷着不停乱动或坐起,口中呢喃着些听不清的话。
“…暖暖…快跑……不要……不要伤害她…”
任清暖握住他的手,轻抚着他的脸颊,低头在他耳边低声安慰:“我没事,哥你别担心,好好睡吧。”
反复说了几遍,徐敬勋才慢慢放松下来,安稳睡了过去。
马国庆站在门外,不忍心打断他们这短暂的温馨时刻。
看到徐敬勋睡熟,他才走进手术室。
任清暖抬起头问:“吊针打完了。需要把他移到床上吗?”
“嗯,手术台下面带轮子。先推倒卧室再把他移到床上。”
马国庆拔了吊瓶,两人齐心协力终于将徐敬勋转移到卧室的大床上。
但因为他前胸后背都有伤,所以只能让他侧躺,不能压到伤口。
马国庆探探徐敬勋的体温,正在慢慢恢复正常。
“温度降下来了。徐老板明天醒来应该就没事了。”
任清暖的担忧一扫而光,用手背抹了一下额上的汗,“谢谢!今晚辛苦您了。”
“不客气,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检查他的病情。”
“好,您路上小心。”
送走马国庆后,任清暖拿了张小板凳坐在徐敬勋床边,摸摸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热。
她默默握住他的手,时刻注意着他温度的变化,可眼皮却越来越重。
一晚上紧绷的弦终于放松,疲惫和困意如潮水涌来。
任清暖的身子支撑不住,终是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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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朦胧间,徐敬勋动了动手指,手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软软的,热热的。
他蹙眉奋力睁开眼,窗外隐约的日光映入房中,而在自己床边,还趴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是暖暖!她没事,谢天谢地。
徐敬勋想伸手摸摸她,可刚一动,浑身的伤就是一阵撕裂的疼。
徐敬勋疼得又躺了回去,渐渐意识到自己手里握着的就是她的手。
原来她在这里守了自己一晚上。
一股莫大的感动和爱恋冲击着他的心房,还有她昨晚那句“想杀他先杀了我”,给了他无尽的意志和力量。
他终究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再次挪动身子,缓缓向她移过去。
终于挪到床边,与她的脸近在咫尺。
她清瘦的脸颊因劳累而失去血色,闭着眼沉沉睡着。
小而微翘的嘴唇稍稍张着,给人一种毫无防备的温顺懵懂之感。
徐敬勋略略倾身覆了上去,无比爱怜地轻吻着,生怕吵醒了她。
可任清暖一向睡得浅,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的嘴唇被什么含住,让她有些透不过气。
于是略动了动睁开眼,徐敬勋坚毅俊朗的脸近在咫尺。
任清暖惊得坐起身,但忘记了自己枕着手臂睡了一晚,现在突然一动,整条胳膊都是麻的,疼得她呲牙咧嘴僵在那里。
“哎呦…”
徐敬勋的吻被打断,心里有些不满。但看到她这么难受的模样,心又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