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路一拍桌子,从腰上扯下来一个巴掌大的布袋子。
撑开袋子把里面的种子倒在桌子上,一粒粒干瘪的种子呈现在眼前。
“姓张的,这就是你给我那一包种子里最下头的,上头是好种子,下头就是这些歪瓜裂枣。”
“你当真以为我们这些农户好欺负分不出好坏,你卖的种子本就要比别处贵上一半的价钱。”
“我们信你才没有怀疑,你在装种子的袋子里动手脚。”
“如今已经过了播种的机会时间,害我们没了收成,你来年怕不是要直接卖粮食。”
贺舟走上前来,随意抓起几粒种子,放在手心里看。
“如此干瘪的种子,的确难以出芽,赵员外此事当真吧。”
张员外连连摆手,他怎么可能做这种自砸招牌的蠢情。
“一定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我在这里卖种子已经很多年,为何之前没出过相似的事情。”
“说来也巧今年我做的几单生意都不如往年顺遂,迄今为止还有几笔坏账没要回来了。”
“若不是靠着从前积攒下的,我要带着府上老小去街边讨饭。”
通过和张员外的接触以及同他的对话,贺舟觉得他这个人应该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既然不是张员外故意为之,兴许现在补种还来得及。”
作为农户的老路,根本就没抱任何希望。
这个时候播种,庄稼都要比别人长得慢,赶不上节气。
“正好我那里倒是有些还算不错的种子,可以分一些与你,你先试试。”
“另外张员外,你也可以去查一查到底是谁,用这些坏种替换了你的好种。”
如果今天老路不上门来找,张员外也难发现这等怪事。
“好,我看看是谁敢在我卖的东西里动手脚。”张员外义愤填膺。
等到两位太医将新的美人膏配方拟好,就交给张员外府上的管家。
让他去药房抓药,还特意叮嘱一定要买最好的,这样使用起来效果才最佳。
张蝶儿依旧是躲在房中不敢出来。
至于内服的药丸,两位太医一琢磨,也是写了方子。
无论是煎服还是制成药丸,总归是要吃进肚子里才管用。
这一切就全都交于张员外来安排,他们不在过多理会。
除此之外,贺舟则是要马上回到客栈,将他从京城过来的种子,装一小袋送给那位农户。
然张员外也很好奇,贺舟他们这一行人身份特殊,言行举止不是平民百姓。
总觉得应该是从京城里出来的,可是京城那么好,贺公子又为何要离开呢。
贺舟长叹一声:“张员外,还是不要提起我那过往的伤心之事。”
“路经此地,能与张员外相识,已是我人生中一大幸事,若是日后还有相见之机会,贺某一定设宴款待。”
在此处停留数日后。为了赶在天气突变之前抵达目的地。
贺舟命车夫快马加鞭,剩下的这一段路程,不再有任何的停留。
即便是休息,也只是原地休息一炷香的时间,直至抵达宁古塔。
从京城出来时,身上只需穿上一两件衣物,还觉得炎热。
但是到了宁古塔地界,却是把春秋时才穿的衣衫拿了出来。
还好贺舟准备的充分,提前让同行的丫鬟下人穿好,免得冻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