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心思,倾盆大雨未止,刘暮舟望着手中的木棍,不知该演练什么了。
但此时,刘暮舟察觉到了滴在木棍之上的雨水。
年轻人微微一笑,心突然间便静了下来。
不知剑何往,便听雨打雨。
他翻手取出好几只喝空的酒坛子,将其分放在几个方向,只凭手劲去持棍击雨,要将雨滴完整的击入酒坛子之中。
可刚刚点向落下的雨水,才微微牵动雷霆剑气而已,夹杂在其中的热息便将所到之处的雨水尽数蒸发。
刘暮舟突然一怔,他只是猛然察觉到,山外山破境之后,他虽然将真气与剑气糅杂在了一起,却没做到能将其控制到细致入微。
此前一味地求剑气之重,却忘了求出剑之微。
他抖了抖手腕,深吸一口气,呢喃道:“也罢,那件事也要时间,倒不如在这山中沉一沉。”
于是乎,有个穿着宽松道衣的姑娘便见刘暮舟手持木棍,跟着傻子一样在雨里……打雨。
陈大观走到霜草身边,也往春泉那处峡谷望了一眼,而后笑着说道:“你别说,这小子资质不算顶尖,但悟性还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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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草盘坐在屋檐下,双手托腮,问道:“师父,悟性好,是指想得多吗?”
陈大观摇了摇头,“只是想的多还算不上。明日有烦人的家伙登山,你看着打发吧,我去东海钓鱼了。哦对了,可以多让他去望江亭坐坐。”
霜草闻言,嘀咕道:“又去钓鱼啊?又跟学宫老七?”
陈大观摆了摆手,“别管我呀!我也就这点儿爱好了。”
霜草点了点头,细长眉毛突然一皱,问了句:“师父,把我种在栖霞山的人,是不是跟盖尘有关系呀?”
陈大观闻言,略微一沉默,而后言道:“算有吧,他年轻的时候游历江湖,一直是三个人。其中一个人是如今学宫大祭酒,还有个姑娘,便是种下你的人。那位姑娘死后,盖前辈跟任先生将她葬在了山上,我师父后来将你移栽到了她的坟边上。也是没想到,你竟然能修炼成人,还结丹了。”
霜草点了点头,但既然问起来了,便又问了句一直没敢问的。
“当初为何收留丘密的娘亲?”
陈大观倒也没隐瞒,只是说道:“道宫不准授箓弟子成亲,丘密的娘破戒了。李泥丸让张青源找我,我也不能不帮呀!我没想到,那女子为了腹中孩子,竟然甘愿自废修为。”
霜草又道:“师父瞒着我什么对吗?”
陈大观终于是扯了扯嘴角,“有完没完?没日子问了怎么着?我要钓鱼去了。”
说罢,陈大观像是逃命似的跑了。
霜草依旧双手捧着脸,什么话都没说。
可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她也已经结丹了,自然知道她的师父到底是个什么修为。
所以霜草知道,陈大观是给她找退路。
这座山将来未必还在瀛洲,但必是丘密的道场。
而帮刘暮舟修炼,无非只是怕有一日有人要来降妖除魔,她连个帮手都没地方寻去。
况且,当年张青源将陆虚谷送来,说的便是将人暂时寄在此处,陆虚谷一直只是记名弟子。即便是记名弟子,奈何那小子心地纯善,陈大观便传了他道法。
踏破铁鞋之日,陆虚谷便知道他学了什么。
其实很多人,都在交代身后事。
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刘暮舟上山外山的消息传来之后,陈大观就去了山外山。
不是陈筝让陈大观帮个忙,是陈大观求陈筝帮个忙。
倾盆大雨一直下到了午后,好像还没做什么事呢,申时便到了。
陆虚谷是跟霜草一起到的春泉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