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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第3页)

“爹,土地再好有啥用呢?一亩地多打个几百斤粮食,还不如我在外面打一天工呢!”我说道。

近些年,农村人都外出打工挣钱去了。男人上建筑工地,女人进工厂或在附近找些零活干。我自学了建筑方面的知识,在工地上给建筑公司带工,日工资四五百元,咋都看不上这几亩地了。

爹知道我说的是事实。辛辛苦苦忙活一年,到头来一算账,除去种子和化肥,就是没有打几天工挣的钱多。可爹还是舍不得把地租给别人,这毕竟是家族的救命地。几十年来,爹像伺候孩子一样伺候着这块土地。他舍得出力,深翻施肥,精耕细作,土地每年也都真情回报,打的粮比谁家都多。爹爱着土地,恋着土地,他熟悉土地每一个呼吸,每一次欢笑,每一场喜悲。

爹每次外出回到家,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地里走一走,看一看。当看到那绿油油的庄稼时,他的心就像开了花。

爹心里明白,当下农村人确实都不愿种地了,即使种,也是三心二意的,随便把种子播进地里,就不用心管了。粮食产多产少也无所谓了,反正人们吃的不指望它了。

当下种地是划不来,村里就有几块地荒了。爹就是不忍心让地荒了,每每看到有地块荒了,他就有犯了罪的心理,觉得这不是他这代能做出来的事。

秋天到了,饱满的玉米把人们的希望染成了金色。在爹和乡亲们夜以继日的管护下,玉米、黄豆长势喜人。我回家帮爹收割秋庄稼。

突然,意外发生了,爹不小心摔了一跤,把小腿摔骨折了。爹住进了市里的中心医院,可躺在病床上的爹仍惦记着坡上那块地的庄稼。

我就对爹说,干脆寻人把那地租出去。爹沉默着,没有说话。看得出,他的内心很复杂。

一个月后,我回了一趟老家,把地租给了旺财家。回来后,我把上边有王旺财的签名和鲜红鲜红的手印的协议,郑重其事地交给爹,让他保管好。

爹问:“你把地租出去了?”

我点点头,从包里取出了五百元钱递给爹:“租出去了,这是租地的定金。”

爹没有接我递过的钱,红着脸说:“有人种就好!我不是要钱,我是怕把地荒了。”

寻找

初冬,市电视台栏目组的李主任和摄像师老王找到我,要我领着他们去秦岭北麓下沿山村庄,寻找贫困救济对象。

李主任负责的《百姓生活》栏目有个“送温暖”的专题节目。每年初冬,栏目组都要招募社会爱心企业和人士,捐赠一批救济物资,送到偏远的山区,帮助有困难的村民度过寒冷的冬天。这个专题节目做了十多年,获得了上级宣传部门的嘉奖和社会的好评。

过去,我在镇政府民政办工作,上级民政部门分配的救济物资数量少。

在每年入冬时,镇政府都安排干部进村入户对困难群众进行摸底排查,谁家缺钱,谁家少粮,谁家发生了灾祸,都要摸准建档。而这些工作,是要靠村干部来完成的。工作能力强、办事公道的干部上报的救济户,一般都能经得起群众的监督。而有的村干部就不能把政府救济政策完全贯彻落实好,在群众中造成了不良的影响,损害了政府形象。

镇政府把救济面扩大了,为了筹集更多的救济物资,通过市电视台发出倡议书,调动社会各方面资源,争取各界更多的捐赠以帮助那些有困难的村民度过寒冬。

我们驱车进了几个村庄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家。中午时分,我们来到靠山的王岭村。我曾在这儿驻过村,村里谁家的门向哪个方向开着,我都知晓。这些年,村里的变化大,路平了,灯明了,过去废弃的涝池,也都被改造成了景观,东边还建起了文化广场。村民们吃过饭,就聚到广场上,年轻人打着球,老人们晒着暖阳,手里还弄着草编,山乡里宁静而和谐。

“老钱!”有人喊我,我急忙走过去。

是老村长王大农。他今年七十多岁了,身体硬朗,在村部里协助年轻人干点事。他见到我,尤为亲切。

记得1998年冬季,镇上发救济物资。村里把受救助对象户报上来,物资由村委会领回村里统一发放。政府要求给每个困难户一袋面粉、一桶食用油。而他们村上进行了变通,仅给了面粉,没有给食用油。这样就余下了几袋面粉、几桶食用油。

几天后,村干部这种分配办法被群众举报了。我和一名副镇长负责调查处理。

当时,村干部统一口径,还给困难户做了工作,集体对抗我们的调查。

后来,在我们的再三说服下,还是王大农说出了实情。

村上没有经济收入,干部们跑项目、开会,在镇上饭店请客吃饭欠下了上千元的账无法归还。年终了,饭店老板逼着要账,他们就开会研究,决定截留困难户的救济物资,拿面粉和食用油给饭店顶账。镇长知道后狠狠地批评了他们,让给困难群众赔情道歉。但要解决问题,稳定群众情绪,就必须把救济物资及时给群众补上。于是,我牵线搭桥,联系爱心企业捐赠了面粉和食用油,解决了村上的困难。从此,我每次来王岭村,王大农他们就说起那事,感谢我救了他们的急。

王大农招呼我们到村部里走走,路过新造的涝池,向左边看,一排新盖的小楼,漂亮别致。

我问:“这儿不是王双喜家的老庄基吗?”

大农回答:“是的。”

我就急切地问:“王双喜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唉!日子好了,他走了。”王大农叹息地说,“王双喜去年春季去世。他那两个儿子,这些年在西安干建筑都挣了钱,就把老房子拆了,盖起了漂亮的楼房。”

记得2000年冬日那个飘雪的中午,我正在镇政府灶上吃饭,王双喜来到了政府大院,反映村主任把给他救济的棉衣给了妇女主任的男人,害得他冷得过不了冬。他要求镇上派人到村上去调查,我接待了他,还请他在灶上吃了饭。随后,在他临走时,我请示领导批准,从库房里给他领取了一套新军用棉衣。后来,他也再没有追问过我调查的结果。

一抹暖阳透过窗户把村部的会议室照得亮亮堂堂。我们在办公室里就座后,李主任把这次来的想法告诉了王大农。大农却拉着我和李主任,走进了两间库房,只见里面堆放着不少的米、面、油,还有上百套被褥和棉衣。

我疑虑地问:“这是?”

“都是爱心人士和企业送来的,村上已发过几次了,这些物资储备在这里,村里有谁家真正需要,就可申请来领。”王大农说。

过去,让谁捐献把人难的,现在要捐给谁,又让人为难。王大农感叹道。

我们站在场院里观看村里的妇女们跳广场舞。小王扛着摄像机,前后左右跑着为她们摄像。她们喜气洋洋,跳得特别卖力。

承诺

那年,我从学校调到镇政府工作。麦收结束,进入七八月份,镇干部主要的任务是催缴公购粮。我工作的这个镇,催缴公粮是特别难的事。部分村民都不愿自觉地去粮站缴粮,要靠镇、村干部苦口婆心地动员,否则,一些村民就拖着不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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