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维说的话半真半假,戴嘉不敢轻易相信,也不敢不信,毕竟易维的确是沈南峤的高中同学,而且跟沈南峤关系应该确实不错,否则沈南峤不会主动提起他。
“你是不是很惊讶?其实当时的我也很惊讶,明明那个时候他身边有那么多喜欢他的漂亮女生,偏偏他只看上了你。”
“易维,你究竟想说什么。”戴嘉不耐烦地打断他,他说这些并不会让她对他更有好感。
易维并未觉得被冒犯,笑了笑说:“我没其他意思,我只是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而已,虽然南峤从没承认过当时一直在注意你,但是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每次路过操场时你们班只要在操场,南峤的目光就会下意识地找你。”
戴嘉一再告诫自己不要被易维的这些话扰乱了心智,可一颗心还是忍不住加速跳,究竟是易维胡说八道会错了当时沈南峤的意,还是沈南峤真把自己伪装地那么好?
她想起当初第一次跟沈南峤见面是在那场相亲上,沈南峤替钱溢去跟她相亲,如果那时钱溢亲自来跟她相亲,她甚至都不一定会认识沈南峤。
如果易维说的是真的,那沈南峤对她究竟是什么看法?
易维瞧出戴嘉的心思开始动摇了,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个突破口。
他想跟戴嘉搞好关系,以方便以后的工作,但听闻戴嘉此人并不好相处,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这段时间,易维打听了很久才得知戴嘉前段时间疯狂追求沈南峤,几乎很多人都知道,戴嘉喜欢沈南峤喜欢得很,而他又是沈南峤的高中同学,何不趁着这个身份和戴嘉打好关系呢?
“自从南峤家里出事之后,他整个人好像变得沉稳了很多,我这次再遇见他,发现他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他总是说说笑笑的,现在他话也变少了,我想应该是家庭的变故才让他收敛了脾气。他也不容易,家里那么多的债务需要由他扛着,换做是别人早就扛不住了。”
戴嘉的表情缓和了一些,思忖着易维究竟想做什么。
易维此人,一整张脸上就差写着精明二字,像他们这种做销售的,嘴里更是没一句真话,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
“我跟你说这么多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南峤可能从高中时就喜欢你,我希望我曾经的好朋友好同学能够获得幸福,本来我也犹豫着是否该告诉你这些,最后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比较好,你应该知道这件事。以南峤的性格,也绝不会主动告诉你过去的事情”
戴嘉勉强笑了笑,淡淡地说:“我知道了,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也请你以后不要再多管闲事,我和沈南峤的事情我们自己会看着办,不需要别人妄加揣测。”
换做从前,她早开怼了,但易维既然是沈南峤的同学,她不能完全不给面子。
易维的话就这么被她生生地堵在了喉间,想再说什么,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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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弯餐饮公司,钱溢办公室内。
钱溢正与其他几位管理层开会,沈南峤就坐在角落玩着手机,看不出来他究竟是听了还是没听,也没有人敢问,杭弯的人大多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模式,也没有人把沈南峤当做外人看待。
当初钱老把杭弯餐饮正式交给钱溢打理后,答应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让沈南峤进公司帮他,钱溢本想给他开高于同行的报酬薪资,可沈南峤却拒绝了,他不要工资,选择要了杭弯的股份。
钱溢和钱老商量后,欣然接受了沈南峤的要求。
钱老本就看好沈南峤这个年轻小伙,尤其是当年沈家出了事,他硬生生扛下了所有该承担的责任,光是这一份魄力就没几个年轻人能够做到。
钱溢的情绪并不怎么高涨,听完财务报告完上一季度的财务状况后,眉头紧锁。
其他人明显感觉到钱溢的不悦,一时间也没人敢开口打破沉默。
钱溢随手翻了翻新提交上来的新项目详细策划书,啪一下又丢了回去:“连个市场调研都没有,这种东西也是你通过审核后送上来给我看的?”
市场部经理大气不敢出一声,满头大汗,频频道歉:“抱歉钱总,是我的疏忽,等补充完详细的计划书后我第一时间递交给您。”
办公室的气氛格外冷,钱溢不耐烦地扬了扬手,示意会议结束。
没一会儿就安静了下来。
钱溢本就心情不佳,再看沈南峤,跟没事人似的自顾自打着游戏,完全不把刚才的会议内容当回事。
“我叫你来工作的,不是叫你来打游戏的。”
沈南峤的视线片刻不离手机界面,随意开口:“到最后不还是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吗?”
“所以才想听听你的意见。”
钱溢揉了揉眉心,心里有些堵,但具体为什么堵,他又说不清楚。
一局游戏结束,沈南峤总算腾出空来,关了游戏界面笑了笑:“连锁餐厅这种东西一旦推进多了很有可能会出现坏账,一个城市的体量不需要有这么多家餐厅,所谓物以稀为贵,一旦你开的多了,跟普通快餐有什么差别?而且这个品牌主打的是商务简餐,主要客户目标是商务写字楼里那些白领,整个南市的写字楼基本都集中在同一个区域,其他零零散散并不成气候,所以我建议不要冒进,先把品牌做大做强,再考虑后续扩容的事情,总不能刚学会走就要开始跑吧?这属于本末倒置了。”
钱溢还以为沈南峤注意力全在游戏上,压根没注意会议内容,没想到他居然全听进去了,而且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了自己的分析。
“市场部那帮人就是不思进取,人他们开拓新市场,就给我整出个把品牌做成连锁这种垃圾提案出来,我看实在不行就重新换一批新鲜血液,这些老油条现在思想都是僵化的,哪还能头脑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