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原来的那些人,屋也还是原来那些屋,但就是透着一股和往日截然不同的古怪。
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很快,兰执调转马头,重新折回城门处,去找陈三打听情况,其他人没有停留,径直打马前行。
没多久就遇到前来接应的云竹。
沈岭下马一问,才得知,承华宫已经被从洛阳来的骑都尉占据,她们这些原本在承华宫内等消息的人全部被赶出来,甚至连带来的东西,都差点儿没能保住。
虞欢听到这里,心中一紧。
得知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安置在新宅子里以后,才算是放心。
云竹还说,如今这群人正在挨家挨户查户籍,马上就要查到新宅子这一带了。
沈岭把这话连在一起前后一思量,明白了。
看情形,还是在查琅琊公主的行踪。
思及先前听说的传闻,恐怕洛阳那头的人已经认定,传国玉玺就在琅琊公主手中,这才花费大力气,又是下发文书,又是专门派人前来查问。
他以前和京里来的人打过交道,知道这群人根本看不起边镇的人,即便按正常流程办事,也会随意刁难大伙。
镇上的人为了不起冲突,往往选择忍气吞声。
他早习惯了这一套,应对起来也自有说辞,但当他抬起头看向还坐在马上的人时,心中多了一层顾虑。
王琅和他们不一样。
她本就是从外乡前来避难,一旦被这群人抓住由头,给她安上一个“孤女在外、形迹可疑”的罪名,单独盘问,说不定会因此惹来她那些族人的注意。
不如……
暂且省去那些重复的仪式,直接像寻常的夫妻一样生活在一起。
虽然有些冒昧,但胜在管用。
正巧,虞欢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视线一对,一拍即合,当即决定一同返回新宅子。
几人在岔口分道扬镳,云竹先回宅子里做准备,沈岭没有再上马,只牵着缰绳,带着虞欢稳稳当当的往回走。
才转进巷子,迎面忽然走来一行人。
看上去还算低调,都是简单的侍从打扮,但举手投足间行动有素,一看就是受过训练之人。
沈岭只瞥一眼,察觉这些人绝非等闲之辈。
心中一凛。
看来,镇上的确要发生大事了。
他不动声色,牵马走在路边,尽量不与他们起冲突。
余光里顺带打量被簇拥在中间的那人。
就见那人颀身玉立,虽然有意收敛气息,却也带着一种独属于上位者的威压。
两方即将擦身而过的时候,那人忽然转头,往沈岭他们这边看去一眼。
那一眼似乎只是随意的一瞥,却带着看透一切的打量。
沈岭不予理会,稳稳地牵住马,没事儿人似的继续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