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陵砚看向她的眼神如同鹰一般锐利,声音森冷道:“爷能杀了赵小茴,就不介意多杀一个你,只是你这般出众的丫头不多见,爷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夏里沉默着,忽然疏离一笑,她不紧不慢道:
“婢子这条命不值钱,死了活着于您都没有任何好处,只是老太太离不得我这手艺,阿嬷又指着我养老,世子爷待我与众不同,我若莫名其妙被杀,他们必不会罢手,三爷恐不会过得这么舒坦了……”
她底气十足,眼里的自信彰显着她与赵小茴本质上是不一样的,陆陵砚冰冷的双眸摄人心魄,他死死盯着夏里,两人眼神无声对峙。
夏里并不介意亮出自己的深藏不露,她就是要让陆陵砚知道她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她太过坚定果敢,陆陵砚也拿她没有办法。
他虽败下阵来,眼里却透露出难以熄灭的炙热,嗓音低沉道:“你是如何发现我杀了赵小茴的?”
夏里对这种疯批属性的男人敬而远之,也不想同他沾染任何关系,一脸淡漠道:
“婢子是从香薷的反应推测出来的,她同您先前并未有任何接触,见我同您说话,就神经兮兮的告知我离您远些,这反应太大也太不寻常了,且赵小茴是死在二房那边,您有足够的时间和条件下手,只是我不明白,那赵小茴也惹恼您了?”
陆陵砚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无比淡漠道:
“她长什么样爷都没看清过,怎会有机会惹恼我,之所以弄死她,是因为爷看上香薷了。”
夏里丹唇勾起一抹冷笑,不甚客气道:“您看上她直接让老太太将她赏赐给您不就成了,何必迫害他人?”
陆陵砚嗤笑道:“你胡说八道什么,爷又不是想让她暖床,只是觉得她这人有野心有手段,可以为我所用罢了。”
夏里声音冰冷道:“你俩果真是一丘之貉,想必她此次升等也是您的手笔了,她算计我的账还未清算,您打算要继续护着她了?”
陆陵砚心情愉悦的笑了起来,随口道:“她哪点值得爷维护了,你只管下手整治,留条命就成了,爷还有旁的用处。”
好奇心会害死猫,夏里并未打算在府里养老,也不想知道太多阴私之事,她重新拿起针线笸箩,语气疏离道:“三爷若无其他事就回去吧,婢子手头还有好多活计要做,恕不奉陪了。”
她就这么自顾自的坐在圆凳上做起了针线活,陆陵砚目瞪口呆道:“你就把爷晾到一边不管了?”
夏里低垂着眼眸,手指灵活的飞针走线,不甚在意道:“婢子挺忙的,您又不是看不见,香薷这会儿应该有空,您若是闲着没事干,不妨去找她闲聊。”
陆陵砚嗤之以鼻道:“她有何资格陪爷说话,不过是个愚不可及的蠢货罢了,你当真是高看她了。”
夏里抬眸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她既如此不堪,你又看中她哪点了?真能替你办好差事?”
陆陵砚自得道:“蠢人自有蠢人的用处,你若想知道爷的计划,告诉你也无妨。”
夏里举起绣绷,喃喃自语道:“这花边用什么配色合适呢?先试试看海棠红……”
陆陵砚被她这拙劣的演技气到了,伸手就要抢她的绣绷,夏里岂会让他如愿,两人抢夺间,身后突然传来陆陵川怒不可遏的声音。
“陆陵砚你在作甚?”
他这么一喊,两人齐齐松手,绣绷直直坠落在地,陆陵川健步如飞走上前,伸手将夏里护在身后,同陆陵砚对峙。
陆陵砚收回手挑了挑眉,漫不经心道:
“兄长何必如此激动,我同夏里闹着玩呢,难道这也有错?”
陆陵川板着脸孔道:“老祖宗方才的教诲你充耳不闻,还跑到这里同夏里拉拉扯扯,你这般成何体统?”
夏里在他身后无奈叹了口气,扯了扯他衣角,低声道:“世子爷您误会了,三爷听闻婢子绣活做的好,想要来瞧瞧,正同婢子讨论花边配色的事,并非您想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