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
张嫂眼睛一撇,这才看见站在一旁的唐芷汀,“夫人,你怎的来这了?”
唐芷汀眼睛亮亮地看着鹅毛,听到张嫂的话,笑嘻嘻道:“我来这儿帮帮张嫂,顺便拔几根鹅毛。”
张嫂疑惑,“鹅毛?夫人要鹅毛做什么?”
唐芷汀蹲下身看着和那只鹅对视,打了个哈哈,“我瞧这鹅毛雪白,生得漂亮,就想留几支。”
她才不会说自己要做鹅毛笔呢,反正说了他们也不懂。
张嫂处理鹅的时候,她就在一旁挑选那些优质的鹅毛,将鹅毛收起来后,她就在一旁帮张嫂打下手,大豪在一旁照顾着火势。
眼瞅着张嫂要将一大勺盐放下去,唐芷汀连忙拦住,“张嫂,让我来,你去看看饭熟了没。”
张嫂将手中的瓷碗递给唐芷汀,叮嘱了一句:“小心热油。”
“放心吧张嫂。”
唐芷汀似乎能猜到张嫂怎么做的饭菜了,盐如果放多了,就倒水中和一下,如果放少了,就把盐溶在水里倒下去。
她看着锅里的炒肉,鼻端飘过几丝香味,可随即,她想到昨日的遭遇,登时一阵反胃感涌了上来,脸色变得难看至极,“张嫂,剩下的你端出锅就行了,我有些不舒服,先离开了。”
张嫂一眼瞧见她苍白的脸,面上担忧:“夫人,你无事吧?”
唐芷汀深呼吸了一口气,挤出一抹不大好看的笑容:“没事,张嫂,我先离开了。”
说罢,她急匆匆地跑到屋外,扶着一处树干干呕不止,但她什么都吐不出来,她艰难地喘口气,心里的阴影久久挥之不去。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劲来,不由自主地有些想家,虽然那儿冰冷一片,但好歹是自己熟悉的地方,也不会有这些可怕的土匪。
她抹了一把脸,很难受,但她只能忍着。
她踉跄地回到自己屋里,将怀中的鹅毛拿出来,回想着之前老师教他们制作鹅毛笔的过程,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她瞧着手中雪白的鹅毛,头却有些晕,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一头栽到桌上,额头滚烫的。
岳秋扇见唐芷汀没来吃饭,心下有些奇怪,他唤张嫂给云六娘送了饭后,自己前往房间寻找唐芷汀。
他刚踏进院子,就从大张的窗户中看见昏迷在桌上的唐芷汀,他心下一个咯噔,大步跨进去,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唐芷汀?”
没有回应,他皱眉,伸出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入手的滚烫让他惊了一下,清晨时明明还活蹦乱跳的,怎么突然发烧了?
岳秋扇将唐芷汀抱到床上,桌上的鹅毛被扫落在了地上,岳秋扇没注意。
他将唐芷汀轻柔地放到床上后,找了个兄弟去城里请郎中过来。
唐芷汀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的,仿佛置身于火海中,而眼前,是包顺那张放大的脸,她听到包顺的奸笑:“你若不吃了这些东西,就同他们一样吧!”
唐芷汀胡乱地挥舞着双手,想要将包顺的脸推开,心底无比恐惧。很快,她挥舞着的双手被另一个人握住,那人身上似乎带着让她安心的气息,唐芷汀眼前包顺的脸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岳秋扇那张俊美无双的精致面孔,笑着对她说:“不用害怕。”
唐芷汀浑身一松,彻底陷入昏迷。
郎中进屋的时候,有些哆嗦,生怕自己被这群土匪给做了,他结巴问道:“请,请问,病患在哪?”
岳秋扇抬眼看他,那郎中又是一哆嗦,连忙走进了,去诊断躺在床上的人。
他先是查看了下唐芷汀的眼睛,随后又搭在唐芷汀手腕上把脉,“夫人这几日可是受了刺激?”
岳秋扇蹙了蹙眉,“是。”
“夫人这是受了刺激,又稍微受了寒,加上情绪低落,这病自然来的快。”
“有无大碍?”
那郎中写了贴药方,道:“只要按时吃药,不出三日就会痊愈。期间还请多照顾下夫人的情绪,若是落了心病,到时候就麻烦了。”
岳秋扇面色有些沉重,“知道了,你离开吧。”
唐芷汀这一昏睡,就睡了一个下午,她醒来时,一睁眼就看到撑着下巴瞧着自己看的岳秋扇,她愣了一下,急忙坐起来,又因为脑袋昏沉摔了回去,岳秋扇有些无奈:“你生病了,就别乱动了。你午时未吃东西,现在吃一些吧,一会儿喝药。”
唐芷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生病了?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