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景琛见她不舀水,盯着锅里发呆。
“你自己看。”
秦浼将锅盖放到一边,比起孙家烧的洗澡水,这已经好太多了。
解景琛起身,看了一眼锅里的水,眉头一皱。
“我洗了很多次,怎么还有油渍?”
秦浼笑而不语,她能抱怨吗?不能,人家好心给她烧水,要怀着一颗感恩的心。
解景琛见她眼中没有嫌弃或是不满之意,想了想,说道:“我再多洗几次,重新烧。”
“不用,我没那么矫情。”
秦浼拿起水瓢就舀,在孙家这半年,改掉了很多习惯,时代就这样,无力改变时代,只能改变自己的习惯。
舀了半桶水,解景琛想帮她提,却被秦浼拒绝。
“慢点,看清楚脚下。”
解景琛见秦浼提桶的动作,吓出一身冷汗,这可是开水,被烫着很严重。
“我不是三岁小孩子。”
秦浼提着桶,摇摇晃晃朝厕所走去,解景琛跟在她身后,看着从桶里溅出的水,生怕她被溅出来的水烫着。
护送到厕所,解景琛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松懈。
“你干嘛?”
秦浼放下桶,转身见解景琛跟着进厕所,眼底浮出几分戒备。
看着秦浼眼中毫不掩饰的戒备,解景琛脸色一沉,转身迈步离开。
“莫名其妙。”
秦浼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怔忡几秒,想到他目前身体的状况,他就算对她有禽兽的心,他的身体也不允许。
秦浼又去厨房提了半桶水,洗头洗澡,在厕所里折腾了许久,才慢腾腾出来,见解景琛拿着军大衣守在厕所外,秦浼一愣,随即眼底漾起明亮又清澈的笑意。
在厕所里洗澡,有人在厕所外守候,这种感觉很安心。
“洗了头?”
解景琛见她洗了头,眉宇间是淡淡的不悦。
“嗯,洗了。”
秦浼满不在乎的点头,例假期间洗头是不好,但是不洗,又不舒服。
原主这具身体每次来例假都不准,说来就来总是让人措手不及,值得庆幸,每次来不超过三天。
解景琛用锐利的眼瞅着她,看得秦浼心里极度不安,好似有蚂蚁在爬动,难受又莫名心虚。
解景琛僵硬的唇线微微动了一下,上前一步,帮她披上军大衣,音调低沉带着强势的威慑。
“以后特殊时候别洗头了。”
“好,听你的。”
秦浼有眼力劲,解景琛脸上的神情严肃得可怕,浑身散发出令人不容反驳的威仪,这时候的解景琛,最好别与他唱反调。
人家是为她的身体着想,不能不识好歹。
解景琛满意了,唇角扬起一抹弧度,贴心地帮她拢了拢军大衣,接过她手中提的桶。
“快回屋,别着凉了。”
“好。”
秦浼杏眸不由得弯成了月牙状,只见牙,不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