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熙捂着鲜血淋漓的腹部,一步步踉跄着朝门口走,眼前已然阵阵发黑:“我不、不会就这么荒唐地死去……我是皇后,是、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我、我还要踏平金国,统一天下,不能、不能死……”
宁清窈慢悠悠抽着鞭子,在后踱步欣赏着她此刻垂死挣扎的模样,唇角虽衔着笑,眼眸里却沁着冰冷寒霜:“到下面后,你可以继续做这样的美梦,没人会阻拦你。”
“但今日……你死期已至,天不收你这条烂命,我也会将它彻底了结。”
“你……妄想!”
金熙咬紧牙关,一步步朝房门处走。
血手印在门框上,她一把抓住门口守着的宫女,喘着粗气道:“快!喊陛下、喊侍卫,将这疯女人拿下!”
宫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毫无反应。
宁清窈抱臂站在后面,轻轻晃着红鞭,颇有闲情逸致地看着。
一股莫名的恐慌渐渐袭上金熙心头,让她心跳如鼓,腹部鲜血越流越多,已然没有任何反抗的气力。
“不……”
她拼命朝外挪去,求生的意志在此刻抵达到顶点,心里的慌乱恐惧也渐渐剥夺着她的理智。
什么仇恨、什么权力,在此刻都被她抛诸脑后,她现在只想活。
“啪!”
鞭子终于落在了她身上,狠狠抽打在她小臂处的胎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金熙闷哼一声,身形趔趄摇晃,便扑倒在地。
匕首触碰到地面,刺入得更深入了些,她再忍耐不住,凄惨地痛叫出声。
但下一瞬,所有的痛嚎便都被堵回嘴巴里。
宁清窈冷眼看着暗卫塞住她嘴巴,晃着鞭子冷冷道:“把她拖回屋子里去,清理干净院子里的血迹,暂时别被谢柏舟发现。”
今夜,谢柏舟还有约要赴,若是知晓金熙之事,岂不是要失约?
暗卫粗暴地将金熙拽回房间,将她给丢在冰凉地板上,刺目鲜血拖行一地,最后汇聚于她的身下。
金熙苟延残喘般地嘶哑喘息,涕泪横流,口中呜咽着不成调的虚弱语句,细听下去,像是在求饶。
“想活?”
宁清窈嗤笑一声,踱步到门口,绣鞋踩住金熙常年执鞭的手,用力碾磨:“本来……我都不打算计较你从前的所作所为了,我只想在梧州、在丽城安稳度日,可偏偏你咄咄相逼,要我受辱,欲取我性命,还杀了陈浔!”
说到最后一句话,宁清窈眸中倏然迸出一股浓烈恨意。
腕上的蝴蝶刺青,似乎在此刻灼灼发烫,像是陈浔对她的回应一般,让她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金熙已经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泪水混着血水淌在一处,她躺在一片粘稠中,只不成调地呜咽着。
“放心,我不会再碰你了。”
宁清窈缓慢收回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句落下残酷无比的话:“你就在这里,独自享受失血而亡的恐惧和痛苦吧,不会有任何来救你,甚至不会有人给你收尸。”
“这芷萝宫,便是你的棺椁,你便随着它一起发烂发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