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刀瞅了眼她,冷清的字眼从口中缓缓吐出:“我等着。”
阿运微皱眉头,视线紧锁着面前这道身影,思绪正快速转动着。
“阿运。”
顾时矜望向了阿运:“你习武,研究机关是为了什么。”
她不假思索道:“活着。”
字眼简单,却让人心莫名一沉。
顾时矜收回视线,半阖着眼休憩:“有我一口,便有你一口,我会让你好好地活着。”
阿运垂着眸,眼神变得复杂:“阿运想保护主人。”
“那我呢?”
春夏凑了上来:“我会做你最喜欢吃的肉饼,我瞧你身手不错,多保护一人应当还不是问题,不如也保护保护我?”
玩笑话却让阿运当真了,煞有介事道:“你和秋冬是我的朋友,我自会保护好朋友。”
马车朝着前方行驶。
很快,便到了裴府。
霍刀在前方带路,她们走侧门,就连府中的下人都极少撞见。
院中。
一道身影正静静坐在凉亭内饮茶。
日光肆意地打照在他身上,将男人的影子拖长。
“太傅。”
霍刀来到裴晏面前禀报着:“人到了。”
裴晏放下手中的茶杯,朝着顾时矜望去:“顾姑娘坐吧,我正好沏了壶茶水,你尝尝味道如何。”
顾时矜端茶饮起。
入口微涩,涩而不苦,回味无穷,是好茶。
她毫不吝啬夸奖着:“不错。”
“跟我讲讲你的师傅吧。”
裴晏道出目的:“我派人去过秦山,并未见到你师傅,你师傅在哪。”
顾时矜摇了摇头:“师傅性子洒脱,不喜欢世间的框框条条,便四处有理,就连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这番话说的是事实。
她成亲后,师傅便四处游历,从未现身,若非偶尔给她寄点罕见的小物件,她都怀疑师傅是死是活。
“你是如何联系他?”
“我有师傅养的信鸽,不管师傅在哪,它都能找到师傅。”
这番话是假的,就连她都找不到师傅的踪迹。
裴晏打消疑虑:“你师傅能否解一枝棠的毒?”
她有些迟疑道:“不能保证,或可一试。话说回来,裴太傅为何对一枝棠如此好奇?”
裴晏生性多疑,想不被起疑,她就得小心行事,故作不知多问,对她并无坏处。
裴晏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移话题:“我想要一枝棠的解药,能否把药方弄来。若药方起效,能解一枝棠的毒,我欠你一个人情。”
裴晏的人情值钱得很。
这也是她接近裴晏的目的,身为权臣手握重权,只要关键时刻搭把手,她便能用这份人情做很多事。
顾时矜皱着眉思索着,良久方才出声:“既然如此,我便帮太傅这个忙。若我当真能够帮上太傅的忙,还望太傅切莫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