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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
白日的青楼尚未开门,显得僻静安宁。
一辆马车停在了青楼后门,后门连个人影都没。
顾时矜掀起车帘,静静凝望着青楼,嘴角微微上扬:“我们进去瞧瞧吧。”
“啧啧。”
春夏感慨着:“席萱萱好歹也是侯爷所出,再怎么着都是名正言顺的小姐,兜兜转转却被卖到了青楼。”
一旦被卖到青楼,这辈子都毁了。
就算席萱萱被赎回,这件事也一直会被人诟病,成为一生的耻辱。
“那也是她活该。”
秋冬毫无怜悯,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外室之女本就见不得光,更何况席萱萱还是侯爷在娶夫人前就生下了,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就是她的命。”
顾时矜掀起窗帘离开马车:“席萱萱就是个白眼狼,为了利益能够背信弃义,只要火侯能够添到位,她也能背叛自己的亲生父母。”
从席萱萱单独找上她时,她就已经瞧出了席萱萱的本性。
正所谓家贼难防。
兴许这丫头能够成为一把锋利的剑。
青楼内。
席萱萱正忙着擦桌子擦椅子。
“今晚会来一桌贵客,指名道姓要你伺候。”
老鸨睨着眸瞥向席萱萱:“你年纪虽小,胜在模样可人,只要你乖巧听话,待你长大后,我定捧你当头牌。”
席萱萱似被戳到了痛处,放下手中的动作,拼命摇头否决:“我是侯府大小姐所出,我也是小姐,是不会在这种地方当头牌的!”
啪嗒!
一记耳光甩到了她脸上。
老鸨轻轻揉着手腕,不以为然道:“楚公子说了既然你待在我这,我就要好好对待你,做到物尽其用。
至于你那便宜娘,能不能拿出银两将你赎回还是未知,你就安心在这待着,若你敢搞小动作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记耳光打得极有技巧。
又响又疼,脸却没有红肿。
毕竟老鸨还指望着这小丫头能将贵客伺候舒服,总不能破相。
“我不去伺候人!”
席萱萱也是个急性子,被打了一耳光后既委屈又无助,伸出柔嫩的小手,揉了揉疼痛的脸:“这记耳光我记下了,来日我定会还你!”
老鸨仰头长笑,涂抹红艳的唇荡起鄙夷的笑:“就你这小丫头片子,我想对付你轻而易举。
你娘说得好听是侯府大小姐,实际上就是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倘若没有你,你娘没准还能找户好人家继续嫁出去,兴许她也嫌你碍事,就不会来这把你赎回去。”
“胡说胡说!我娘不是寡妇,我不是拖油瓶!”
席萱萱因怒火面色涨红,伸腿狠狠跺了几下地面:“娘亲一定会将我赎回去的!我是名门闺秀,是侯府小姐,才不要在这种破地方当奴婢!”
啪嗒!
又是一巴掌朝着她脸颊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