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无数次想着与顾时矜和离,可真当这一幕发生时,他又显得有些束手无策,因为现在根本不是和离的时候。
就算是和离,那也得等顾时矜失去所有的价值,成为无用之人后再和离。
和离这种事只能他开口,顾时矜算什么东西,也敢让他同意和离,这不是明摆着要打他的脸吗?
“不行!”
老夫人来劲了,不假思索拒绝了:“我们靖安侯府不同意和离!”
一旦和离,顾时矜便会带着十万两抽身,她还指望着日后找借口将这些银两都哄骗走,若是让这女人全身而退,她还怎么将银两拿走?
顾时矜将提早准备好的和离书拿出:“只要侯爷在上面签字盖手印,这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干扰。”
席靖修接过和离书,冷着张脸望向和离书上面的字眼,随手便撕了个稀巴烂:“和离是不可能和离,你生是靖安和府的人,死是靖安侯府的鬼。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一纸休书,将你休出侯府!”
和离就是在侮辱他。
休书便是在侮辱顾时矜。
“呸!”
顾书屿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就你这种货色也想休妻,与你和离已经算是高抬你了!”
顾夫人耐不住性子,指着席靖修的鼻子痛骂:“你连官职都是买来的,能有什么出息,你今日必须和离,否则我们顾家绝不会罢休!”
“休书爱要不要,和离是不可能的!”席靖修傲慢地抬起头。
事情闹成这样,他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想什么便说什么。
“不行。”
老夫人皱着眉,冲着他使眼色:“不能和离也不能休妻。”
不管和离还是休妻,她离十万两只会越来越远,只有顾时矜还在侯府,才有机会将银两拿回。
她也不指望顾家还能扶持侯府,过了今日,侯府的名声定是一败涂地,只有真金白银在手才能过上好日子。
萧媚默默地退到后方。
若是能就此休了顾时矜也不是不行。
这么多年,顾家都没能在仕途上帮助席靖修,更别说现在已经知道这些年席靖修在私下的所作所为。
这女人也不像从前那样好糊弄,还在暗中准备了这么大一盘棋,想从她身上讨到好处很难,若是趁此机会和离,没准她能成为侯府主母……
两个孩子躲在她身后,观察局势。
见侯府不肯松嘴,顾老爷开始施压:“席靖修,你确定不肯和离吗?若你执意闹事,你这辈子恐怕也就只能当个六品小官了。”
“你是在威胁我?”
席靖修暗暗咬着唇,有些愤怒地望向顾老爷。
顾家势力庞大,顾老爷又是朝中从一品官员,动动手指头就能将他压得喘不上气。
若是从前,他一定会妥协不敢得罪顾家,在投靠了大皇子后,他反而硬气了很多。
只要大皇子能登基,他便是大皇子的得力干将,又何必畏惧顾家,大皇子自会将路上的阻碍全部铲除。
顾老爷闷声一哼,言辞犀利不肯给丁点颜面:“这重要吗?重点是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蓄意接近顾时矜,成亲后又恬不知耻挪用嫁妆,靖安侯府就是这等风气,上下沆瀣一气,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样的言辞形容靖安侯府最合适不过。
上至老夫人,下至两个孩子都不是什么好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