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完,就被一记冷眼止住了。
裴晏狭长的眸转向他。
商晨轩方才冷静下,识趣地转移话题:“见你面色红润,气色不错,昨夜定然睡了个好觉。”
“夫人!”
春夏眼眶泛红,朝着顾时矜扑来:“您没事吧?”
秋冬虽未出声,视线早已粘在她身上无法转移,眼神充满担忧,将她里里外外打量了遍。
“我没事,这不完好无损地站在这。”
顾时矜笑了笑:“我一夜未归,靖安侯府那边可安排妥当了?”
若是老夫人得知她一夜未归,与外男在丛林中待了一夜,定会掀起惊涛骇浪。
靖安侯府不会放过她的任何一个错处。
对此,秋冬赶忙出声:“夫人放心,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我对外称您昨夜回娘家了。顾家那边我也传了信,就算侯府找顾家问起,也不会发现端倪。”
顾时矜方才收起视线,轻轻点头表示明白:“做得不错,我们可以回侯府了。”
春夏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哪怕顾时矜就在眼前,仍旧心有余悸:“夫人,您明明从未骑过马,昨天却骑上马跑,以后绝不能再做这样的事!
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奴婢宁可自己出事也不愿夫人受到一丝一毫的危机。”
“行了。”
顾时矜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平静,似局外人:“昨日的事是挺危险,不过我已经平安归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一句话转移了春夏的注意力,她随声附和:“夫人说的是,您的福气还在后头。”
临走前,顾时矜特地将目光转向不远处那道孑然挺拔的身影,眸色不自觉沉了几分。
昨夜的事历历在目。
区区雷电竟能让裴晏吓成这样。
看似无坚不摧、冷酷无情的权臣,也是有怕的事物,可他的反应很奇怪,并不像单纯的受惊,更像是某种病。
但她已经替裴晏把过脉,他的身子好得很,甚至强过大多数人的身体。
思索片刻,她便收回视线,自顾自坐上了马车。
终究是旁人的事,与自己无关。
她与裴晏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只要目的能达成即可,其余的无须多心无须多想。
裴晏也坐上了马车。
他随手掀起车帘一角,凝视着前方那辆逐渐驶远的马车。
“裴晏,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商晨轩并未放下心:“你身上还有信号弹,只要放出我们便会在第一时间找到你,你为何不放?”
面对询问,他不紧不慢作答:“还用不着信号弹。”
“用不着?昨夜的雷都响成这样居然还用不到?”
商晨轩瞪大双目:“你昨夜留宿的山洞也就两捧火堆,根本就不够亮,往常你最受不了黑暗。
哪怕是在府邸就寝,屋中的烛火也彻夜不能灭,你的癔症莫不是好了?可就连轩辕易也没能将你的根治,怎会说好就好?”
裴晏并不想讨论这些,大手一摆:“昨夜癔症发作了,但清醒得比较快,先不提这个,谈谈饥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