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
男童正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
春夏将熬好的药端上,小心翼翼地喂男童服下。
“情况如何?”
顾驰骋盯着昏迷不醒的男童,轻声询问。
面对询问,顾时矜苦笑着:“命是保住了,但他身上的伤实在是严重,并且失血过多。
什么时候苏醒还是个问题,他能够活着已经算命大了。”
裴晏进入了屋子,略冷的眸子扫向四周,最后停在了床榻上的孩童:“我另外准备了一具孩童的尸首,已经火化了。
在凶手眼里这孩子已经是个死人,正所谓灯下黑,就算他继续留在小院,也不会惹人起疑。
接下来就让他待在这,直至康复能给我们作证为止,只要他别自作主张离开小院,我就能保他一命。”
他已经加强守卫。
只要人还在小院别贸然离开,就不会出事。
顾时矜仰头望向他:“男童身上的伤一时半会难以康复,就算他想离开荆州也没这个能力,我们回京城带不了他。”
“那就把人留在荆州吧。”
顾驰骋不假思索道:“裴太傅已经将戏唱全,孩子待在这是安全的。
席靖修对晨娘母子下手,也只能说明他蓄意构陷我,未必能扯上大皇子亦或是景阳王。为防止景阳王杀人灭口,得保护好其他人证。”
景阳王不是吃素的。
有这么大的把柄现于人前,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顾时矜聊表赞许,随声附和:“就连席靖修都知道杀人灭口,更别说是老谋深算的景阳王。”
“人证已经被我连夜送走了。”
对此,裴晏不紧不慢出声,嘴角肆意上扬,挑起了道恰到好处的弯弧:“三皇子会带一批死囚犯回京,对外宣称这批死囚犯便是土匪。”
顾时矜望向他的眸色立即有了转变。
哪怕知道裴晏老谋深算,浑身都是心眼子,她还是会感慨吃惊。
不愧是裴太傅。
悄悄地将人送出京,就算这群囚犯被人盯上,死于回京的途中,也不会坏了大计。
“我们要何时回京?”
顾驰骋有些耐不住性子,想尽快为顾家洗清冤屈:“人证物证都有了,荆州的事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我们该回京城了。”
面对询问,裴晏不紧不慢出声:“明日一早就启程,我们随三皇子一并回京城。
荆州府衙会护送我们回京,县令已经被剥夺官职,一并被押回京城。”
顾时矜下意识看向男童:“还得派个信得过的大夫常驻小院,多盯着些。不出意外的话,这两日孩童会发热,有个人盯着也放心。”
“大夫已经请好了。”
裴晏接过她的话:“我在荆州有旧识,明日大夫就会住进小院,这孩子不会出事。”
顾时矜放下了心。
孩童约莫十岁,年纪虽小但也已经懂事了,足以出面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