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旁仍旧站着几道身影。
“太后。”
顾时矜见周围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自己也没有继续留在此处的必要,便主动出声:“天色不早了,明日还得继续祈福,您也赶紧去歇歇吧。”
“祈福?”
太后现在听到祈福这两个字就头疼,下意识伸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想缓解心中的烦闷:“事情都被闹成这样,好好的祈福也被破坏得干干净净,哀家还能如何歇息?这祈福也不必继续了。”
她千叮咛万嘱咐,让云安别再滋生事端,可这丫头就是不听。
顾时矜微微一笑,从容作答:“来都来了,自然要继续祈福。
更何况今夜的事知情的人并不多,想封嘴也很容易。”
寺庙里的和尚与尼姑们并不知情。
嫔妃和世家小姐们都不是多嘴之人,在看到云安郡主的手段后,自然不敢多嘴说不该说的。
“哦?”
皇后的视线被她的话吸引,不由望向她:“虽说越仪法师并未将幕后真凶道出,但云安郡主态度反常,想来你也该清楚事情的真相。
这件事定有云安的手笔,你就不想将事情闹大?”
顾时矜并未掩藏心中所想,实话实说:“起初我的确是想将事情闹大,刑部和慎刑司的两位大人都被请到了寺庙,这件事就算是想不了了之也难。
但我没想到郡主竟会杀了越仪法师。这一死人证也就断了,事情都发展到这般田地,就算我想闹大也闹不大。”
没有人证就无法指证幕后真凶。
她千想万想都没想到,云安郡主竟会当众要了越仪法师的命。
“今日委屈你了。”
太后迎上她的视线,轻声叹息道:“云安从小骄纵蛮横惯了,哪怕哀家对她千叮咛万嘱咐,她也无动于衷。
即日起,哀家会派人时时刻刻盯着她,绝不让她犯!”
顾时矜笑容不改,面上的神色并未有过多的转变:“太后想如何对待郡主便如何对待,说到底这也是云家的事,而我只是外人,不便插手此事。”
她所谓的不便插手,也仅仅是限于太后对云安郡主的教导。
人善被人欺,这位郡主屡屡对她动手,她的耐心也早就耗尽了。
既然太后对这位郡主宠爱有加,舍不得让郡主吃苦受累,那就由她出手。
她自会让郡主明白何为报应。
“等寺庙祈福结束后,你入皇宫来我那坐坐吧。”
太后一转话锋:“我宫殿里有许多首饰物件都是哀家用不上的,若是可以你可以来宫里挑挑,看看有没有合你眼缘的。
至于云安郡主,接下来哀家定会严加看守,就是委屈你了。”
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用首饰拉拢人心,希望她不要与云安郡主计较。
“太后,这些话您还是等祈福结束后再说吧。”
她不紧不慢出声作答,女声冷了几分:“待祈福结束后,若是您还愿意请我去宫殿坐坐,我自然乐意。今夜臣女就先退下了。”
两人的对话很快就结束了。
她清楚太后之所以会向她示好,是因为裴晏,就算太后与云家决定全力辅佐裴晏,也与她没有丝毫关系。
她与云安郡主之间的恩怨可不会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