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瑾垂下眼帘,沉默片刻后问道:“我昏迷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武延磊呢?宁家和武家……”
顾砚之微微一顿,随后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与她听。
他的声音低沉,却尽量平静,是不想让她过于担心。
直到最后,他才补充了一句:“武家赔了一千两黄金,算是对此事的一个了结。”
林穗瑾听完,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出复杂:“砚之,你对我太好了,但我太了解你了。你能选择和解,必然是为了避免宁家和我的声誉受损,可我知道,你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对吗?”
顾砚之目光微闪,却没有否认。
林穗瑾继续说道:“你心里肯定还打算用别的法子对付武家,让他们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我不想再让这件事闹大,更不想你因此树敌。”
顾砚之看着她,语气里多了认真:“穗瑾,这件事若就这么算了,武家只会以为宁家好欺负,以为我好欺负。他们昨日那般张狂,你真的甘心?”
林穗瑾抬眸,眼中疲惫却透着坚定:“这世间事,有时候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若再去追究,只会让局势更复杂。更何况,事情已经没有酿成大祸,我只想低调处理。你答应我,就到此为止,好吗?”
顾砚之微微蹙眉,沉吟片刻,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握住她的手,语气低柔:“好,我答应你。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这个时候,勇昌侯与勇昌侯夫人带着补品抵达宁府,随行的下人将礼盒整齐地摆放在厅堂的一侧。
他们一进门,便被宁真侯与宁老夫人迎入厅中。
“勇昌侯,侯夫人。”宁老夫人略微点头,脸上带着礼貌而不失威严的笑,“今日你二位亲自上门,又备下这么多贵重礼品,实在让我宁家受宠若惊啊。”
侯夫人微微一笑,语气中透着关切:“老夫人多礼了。这次我们来,一是为了看望穗瑾姑娘,二来……也是想借此机会,向你说明心意。”
宁真侯眉头微蹙,坐回主位上:“夫人客气了,穗瑾受了些伤,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咱们还是简单些为好。”
侯夫人连忙点头附和:“是,是。我们本无意打扰穗瑾,只是这孩子与砚之的事,我们身为长辈,也不能不表态。”
宁老夫人闻言,目光微动,随即轻轻摆手:“穗瑾如今伤势未愈,我让人带你们去看她一眼便好。”
她随即吩咐下人带路,片刻后,勇昌侯与侯夫人在侍女的引领下进入林穗瑾的房中。
林穗瑾正倚靠在床榻上,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神色已比昨日好转不少。
她见到顾砚之的父母,微微一愣,随即撑着身子想要坐直行礼。
“穗瑾,不必如此。”
侯夫人连忙上前扶住她,眼中带着怜惜,“你身子虚弱,哪里还用讲这些礼数?安心休养才是要紧事。”
勇昌侯也轻轻点头,语气中平日的威严,多了亲切:“穗瑾你好生歇着,你放心,无论遇到什么事,我们顾家都会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