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赢了我。”
“我输给了你。”
输。
这个字眼在他的魔生中已不是第一次出现,每一次都刻骨铭心。
万俟逐鹿能在心中坦然承认自己的失败,但当真正诉之于口的那一剎那,尤其是在曲云织面前坦诚以对。
他的心脏仍是有一瞬的悸动。
自胸口开始兴奋流动的血液刺激得瞳孔极速收缩。
他喜欢狩猎强者,而怀中这具脆弱身体的主人,正是他下一个猎物。
猎物的实力远超他的预想,这很好,很有挑战性。
可猎物自身又太过弱小,他担心一不注意就将其碾碎。
万俟逐鹿收紧了环在曲云织腰间的双臂,沉默数息,他只是克制地埋首于她颈间,舔去他留下的齿痕上,沁出的丝缕血迹。
“你的血很甜。”魔尊评价道。
曲云织对这种事一点不感兴趣,随意应了声,“是吗?”
万俟逐鹿顿了顿,“不是在评价味道,而是事实,你的血肉比寻常人族要香甜千百倍。”
“对我们魔族来说,就像一剂成瘾的毒药。”
曲云织又看了眼魔尊,他这模样可不像对自己的血肉上了瘾。
万俟逐鹿环住她腰的手松开了些,像只吃饱喝足后懒洋洋的猛兽,将下巴搭在了曲云织的肩上。
“经此一事,魔族内部分裂加剧,而我好容易树立的也就此扫地。”
“你说魔族各部会不会发动叛乱,到时候你我就如同被逼至绝境的亡国之君和祸国妖妃,只能引火自焚,高台殉情?”
“这种爱情故事听起来不错。”魔尊说着话时是笑着的,爽朗又兴致盎然,似乎真的为自己想象中的事感到愉悦。
曲云织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被人圈在怀里的姿势就好像她是什么所有物。
她从魔尊怀里挣脱,转身,与他面对面,白皙而细长的手指如蜻蜓点水般封住万俟逐鹿的唇,紧接着滑落至他的胸口。
“可千万别这么说。”曲云织言笑晏晏,带着狡黠却又让人不忍苛责的任性,“我还不想落得个红颜薄命的下场。”
她点了点魔尊心脏的位置,“我的性命一同托付与你了,殉情这种事想都别想。”
“托付?”万俟逐鹿默念一遍这个词,一把攥住曲云织的手腕,将她与自己拉近了些,眼眸中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单纯和清醒,就仿佛他接下来的话不是质问。
“你不是还想要我身上的鸿蒙至宝吗?那玩意儿叫九幽水,不杀了我就不会从我身上剥离。”
曲云织笑而不语。
急什么?流程还没走完。
她需要先引得魔尊为自己动心,最好是迷恋乃至于深爱的程度。
想要赢得魔尊的心,重点在“赢”字上面,他对胜负有着强烈的执着,品尝到失败的滋味反而更能挑起他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