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见温瑾川只着里衣坐在床边。
随即轻轻地将热水放置于屋内的木桌上,继而跪地为他穿鞋。
随后又取过外袍,温瑾川直接伸手夺过,自行穿上。
十七怔了片刻,误以为温瑾川不愿触碰他,遂从床头取过腰带跪直身子,双手高举。
可温瑾川却站在床前,什么也没做。
两人僵持了一瞬,温瑾川不满道:“还愣着干什么?”
十七一颤,瞬间明白了温瑾川的意思,连忙上前将腰带环绕在温瑾川的腰间,然后系紧。
随后起身端来热水,温瑾川洗漱完毕,十七将盆放于原处后,回到房间,再次跪下,低头等待下一步指示。
温瑾川坐在塌椅上看着十七,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拿出一个小瓷瓶抛给了十七,十七敏捷接过,疑惑抬头。
“主人?”
“前日罚完后,可有上药?”
十七迅速摇头:“没有主人允许,十七不敢。”
说完,温瑾川指了指十七手中的瓷瓶,轻抬下颚:“自己擦。”
“。。。。。。”十七无语,鞭伤全在后背,他自己要如何上药?随即俯身:“谢主人怜惜,但我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需要。。。。。。”
温瑾川不耐:“十七,别总是让我的话重复一遍。”
十七自知又惹得他不痛快,不敢再磨蹭,迅速褪下衣物。
可他最多只能将肩膀后的伤口涂上药膏,后背无法触碰,他看不见也够不到。
下一秒,手中的瓷瓶被人夺去。温瑾川的指节轻轻摩擦着瓶身,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十七的心中微微一紧,不敢动弹。
“转过去。”温瑾川的声音淡淡的,语气却不容质疑。
十七依言转身,背部对着温瑾川。那纵横交错的新伤旧痕入进他的眼里,眉头微微紧皱。有几处甚至还未完全愈合,渗出淡淡的血迹。
温瑾川倾身向前,带了点力道为十七涂抹着伤药。每一次触碰,痛感伴随着上药之人的凌虐,好似又受了一遍刑罚。
手下的人身子明显在轻微抖动,温瑾川勾了勾嘴角,轻笑:“很疼?”
十七抿唇,疼也不对,不疼也不对,只好斟酌着用词紧张回答:“是十七该受的。。。。。。”
温瑾川闻言,手中的动作稍微一顿,随后放缓了力度:“还有杀我的念头吗?”
十七慌了:“主人,我前日不是对您。。。。。。”
“我与别人没有不同。就算你身居高位,也不能视人命如草芥,更何况你什么都不是。”
“我。。。。。。”
药膏上得很快,温瑾川将瓷瓶收回,随即坐回塌椅:“穿上,起来吧。”
跪地之人勉强将身形转回,衣物刚穿到一半,突然感觉房间门外有人逼近。
“砰”的一声,房门被掌风推开,一黑影朝塌椅上之人袭去,十七瞬间将衣物拉好,毫不犹豫地挡在了温瑾川面前。
“教主怎么每次出现,都要与我过两招?”温瑾川无奈开口,那黑影瞬间收手现身。
“憋得太久,总想找人打一架。”白倾尘掩面轻哼绕过十七,坐到了温瑾川的右侧。
“梵天宗那么多人,不够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