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泉灵大步走进去,无视那些惊异的目光,往这些莺莺燕燕的最深处走去。
“哟,这位夫人怕是来错地方了吧,要找夫君的话,叫下人来传话便是了。您亲自来也做不成什么,我百花阁可没有女人入内的规矩。”
迎面走来一个衣着艳丽的女人,眉目间不过也就三十出头,但眼底的沧桑却盖也盖不住,这几步走的好似彩蝶,在红毯上翩翩起舞,虽然已经过了花儿一样的年纪,却还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不用想就知道,这一定是老鸨了。
“你这百花阁开门迎客,什么叫女人不得入内?我给你钱,你给我叫姑娘,这才是该有的规矩。”
冷泉灵将身上的大风袍子轻轻一掀,返身在旁边的桌子上坐了下来,冲着面前的人轻轻一笑。
老鸨子做这青楼生意,开门迎客多少年,自然是什么样的人都见过,男男女女,只要往她面前一站,便看得清清楚楚。
今日这位不速之客面庞美丽衣着高贵,不是来找丈夫的,那就是有别的事情。
“那不知您是想要哪位姑娘?”
老鸨子也随着冷泉灵的笑意扯起嘴角来,转身示意后面的小厮上茶,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摆弄着黄色的手帕。
“我想要你们这的花魁,要那种德才兼备的,会讨人欢心的。”
冷泉灵毫不顾及的说出自己的要求,她今日来的目的不过也就是如此。
“瞧你这模样不像是黄花大闺女,面容姣好肤质细滑却偏偏带了几分苦色。必定是夫家不顺,亲人不和。那你找这些姑娘们谈心也没用啊?她们会的是讨男人欢喜,琴棋书画也是给男人们挑着看的,花魁可是要不少钱,您别白白浪费了。”
老鸨好像是明白了些事情,但却明白得不够通透,故而以退为进,再多打探一些也好。
“我是来学本事的,那些讨男人欢喜的技艺我要样样都会,为人处世言语谈吐,我都要学。”
冷泉灵直接道出自己来的缘由。
对面的老鸨子听到冷泉灵的想法后,先是微微一怔,然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她笑得花枝乱颤,纤长的手指不停的拍在桌子上,黄色的帕子一上一下,只笑得喘不过气来,这次也有些泛红了。
“这位夫人,外人都道我们百花阁的姑娘是下贱坯子,就连出去坐个电车都要被瞧不起的。您这么富贵怎么会想起来要跟我们这些下贱坯子学技艺呢?叫别人知道您的脸真是没地方搁了,我劝您还是多打算打算,到时毁了名声又砸了钱,夫家定会不高兴的。”
“这些你无需担心,我今日竟然敢来,就不怕外面的悠悠之口。百花阁的姑娘为什么能让那些男人过目不忘?无论是粗俗商贾还是文弱书生,现在那些戴着金边眼镜的留学生,拿了钱也一猛子往里扎,难不成只是为了一夜春宵?这其中的门道,您是知道的。”
冷泉灵既然来了,她就做好了十全十的准备,她不会白跑这一趟。
对面的老鸨先是笑意盈盈,在听到冷泉灵这番话后,突然就冷了脸色,上上下下的扫视了她几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