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伯华感觉自己己经办砸了一件事,就是不该多嘴提让林哲去北上巡查一事,以至造成现在这种混乱局面。
现在郭亦镇又要他去知会庞枢密调兵马来,他自然是不愿意的,他可不想一错再错,再说陆中书作为文官之首,他怎么不出面来调动?有他出面来调动,庞枢密才会听。
钱伯华硬生生给拒绝了。
中书侍郎郭亦镇听贵大为恼火,把脸一沉说:“钱大人,都什么时候了,你竟还想着推脱,生怕承当责任,你平时不是和庞枢密挺合的来嘛,庞枢密怎会不听你的。”
“郭侍郎,还是陆中书出面的好,有陆中书出面保管事半功倍。”
参知政事钱伯华还在推。
中书侍郎郭亦镇这下明白了,参知政事钱伯华就是一酱油,平时就爱凑过热闹什么的,你要他做主去干事,他就怕承当责任,因而只会推来推去,如果干事要靠他,恐怕连水都没得喝。
中书侍郎郭亦镇无奈只好派他的人出去,一路去陆府,另一路则去庞府,都还这么早,想来他们都应该在府上。
中书侍郎郭亦镇搞定这一切便要求参知政事钱伯华跟他一起拖住林哲,这要求算低了吧,没想到参知政事钱伯华还有顾虑,他似乎不太情愿,你说这是什么人。
中书侍郎郭亦镇再度发火,钱伯华你这个参知政事是纸糊的吗?那位林大人虽然挂了个北上巡查的钦差,但他始终是从二品,你一个正二品难道还怕他一个从二品?连拖一拖都不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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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人,现在必须去拖住那位林大人,如果不去拖,陆中书肯定会怪罪,到时候你承担一切责任。”
“郭侍郎,怎么要由老夫承担责任?老夫好歹抛头露面了,那些人连面都不露,你真当他们不知道吗?还有那个陆中书,他现在这个态度是老大该有的态度吗?至于那个庞枢密,你别看平时他跟老夫很合拍,一旦有事老夫去喊他,一定喊不动他,他只会听陆中书的。”
参知政事钱伯华气呼呼的说道,听钱伯华的口气,钱伯华似乎有一肚子委屈,这会不吐不快了。
中书侍郎郭亦镇听钱伯华这样一说,他有点发懵,钱伯华讲的还真有点道理。
首先陆中书从昨日开始就不太对头了,陆中书似乎并不急着救曾侍郎,他接曾府下人报信后即派人向陆府禀告了,到现在都没消息,这极不正常。
其次派人去知会庞枢密,恐怕也是没有回信的,连钱伯华都喊不动庞枢密,他郭亦镇如何喊得动?可即便是这样咱们也得尽力,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曾侍郎死吧。
中书侍郎郭侍郎于是劝钱伯华,既然来了就该干点事,不然会落人话柄,来了只傻站着,是不是有宝气?
参知政事钱伯华闻听此言,他觉得是这个理,于是他便同郭亦镇开始商量如何拖住这位林大人,虽然这位林大人有圣旨在手,但绝不妨碍钱伯华和郭亦镇他们没事找事。
林哲正在那吩咐手下人清点曾府的财物,钱伯华和郭亦镇一言不发围上来,林哲立马就觉得他俩没安好心,不过林哲看时间都过这么久了,还只是他俩在这杵着,侍卫亲军连影子都看不到,林哲心里便有了底。
“二位大人,怎么还在这?现在曾府不太安全,如果曾府有人作乱,大理寺势必要弹压的,一旦动手了就会有伤亡,二位大人想没事还是早走为妙。”
“林大人,你打算如何处置曾侍郎的家眷?即便曾侍郎有错,罪不及妻儿,林大人应该从轻发落曾侍郎的家眷才行。”
中书侍郎郭亦镇始终关心曾侍郎及其家眷的安危。
林哲斜了一眼郭亦镇。
“郭侍郎,林某己经法外开恩了,只抄曾侍郎的家,其家眷赶回原籍,这样的处理己是很合理了。”
确实,家眷只赶回原籍算是抄家里面最轻的了。
中书侍郎郭亦镇有些满意,又问道:“林大人,那曾侍郎呢?他可是刑部的重臣,林大人应该看到过曾侍郎为朝廷出过的力,大宋朝之所以这么安定繁荣,曾侍郎是付出一份功劳的。”
林哲自眼角浮起一丝浅笑。
“郭侍郎,你此言差矣,即便曾侍郎有功于朝廷,他也没有资格指使护卫当街杀人,更何况曾侍郎有没有功劳于朝廷还有待商榷,两条人命是小事么?可能等会就不是两条人命了,两位伤者说不定撑不过今日,这人命一多,曾侍郎就更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听林哲这口气似乎非杀曾侍郎不可了。
中书侍郎郭亦镇有点着急了。
“林大人,那二条人命岂能算在曾侍郎身上,是护卫擅作决定杀的人,曾侍郎最多是一个监管不力。”
郭亦镇本质上还是想替曾侍郎开脱。
林哲见郭亦镇又纠缠这个问题,他便不理郭亦镇了。
参知政事钱伯华见势不妙,赶忙接口道:“林大人,你别总在那两条人命上打转,你得看另外一点,大宋朝向来有刑不上大夫这一条,仅凭这一条,曾侍郎就可以无罪释放了。”
参知政事钱伯华把不成文的规矩搬了出来,这条规矩虽然没有以条例形式颁布,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