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道一最后待过的屋子,只见到桌案上,有一封未完的信,上头写明还有几分尊者,以及他们每人有可能带着,与赤狐差不多的队伍时,更是心惊肉跳。
听着城外激烈的喊杀声,秦王亲自去寻陈夷之,将此间消息告知于他。
陈夷之眼下并未参战,而是在估量敌我双方的力量,以及着人探查敌方将领发疯的缘故,是以,秦王一来便寻着了他人,“陈将军,谢二娘子离开了东都。”
说着便将那封信交给陈夷之,后者接过一看,“秦王是想将人寻回来?”
陈夷之思忖片刻,“王爷可是担心,道一离开,是因为那位徐长老,和其他尊者,会带人去京城?”
秦王点头:“还有谢二娘子离开,为何那位赤狐尊者却没有现身,本王怀疑他也离开了,且‘五字部’突然不要命的进攻,我怀疑与赤狐的离开有关。”
陈夷之赞同,“只是那赤狐为何会突然离开,若依道一所言,他们下一个地方很有可能是京城,莫不是京中有什么变故?”
秦王:“还请陈将军派出探子,打听一下京城及其负责的消息,还有”
秦王压低了声音,“你查一下我大周兵马可有异动,若是真如谢二娘子所言,有如此多的兵马调动,且如赤狐一般,所过之处无活口,我大周兵马应当有消息才对,且看他们如何应对。”
陈夷之想了一下,顿时明白秦王的意思,天下初定,人心不甚稳当,此番秦王欲借‘五字部’的手,将那些人全部揪出来。
他立即派了探子出去,望着秦王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
大周初定,圣人便立了太子、分封诸王。
夺得半壁江山的秦王,却只能敛了锋芒,即使在军中,他的身份最为尊重,话语权却无论如何,也越不过他去,否则被视为觊觎兵权。
他一个王爷,要兵权做什么?嫌日子不够好吗。
探子很快就派了出去,朝四面八方奔袭,而他们要去的地方,也有不少眼睛,跟着‘五字部’的身影,落在了远处的长安城。
多方关注下的长安城,眼下那叫一个人心慌慌。
而王家宅阮里,则有两个老儿对骂,仿佛天塌下来,也与他们无甚关系。
旁边站着的两位青年,对视一眼,颇为无奈。
抱一率先没忍住,“未来妹夫他大兄,你就看着王家老太爷,被我师父呃,欺负?”
王操之无语,“抱一师傅,他二人是师兄弟且不提,我一个晚辈,能插得上什么手,且你是凌虚子前辈的徒弟,你就看着我阿翁冲你师父口吐芬芳?”
两个老头儿为治小潼就已经吵过一回,眼下为了道一的事又再吵一回,王玄之派来请两人的人,无辜被牵连,连找个安慰的人都找不到。
因为,能劝说两人的,也在一旁,吵得不可开交。
抱一嫌弃他没用,“要是我小师妹在,她定然能让两人老实老实的。”
王操之也不服输,“倘若我二弟在此,他也定能劝服两人不再争吵。”
两人口中的道一、王玄之,一人在赶路试图堵住赤狐,而另一人则盯着那明德门,来者不善的一群人,他们因为道一提先前步下的护式法式阵,被拦在阵外。
王玄之盯着正中间戴着幂篱的那位,没有半分意外,“徐长老。”
徐长老取下幂篱,他常遮掩的身形展露人前,其人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其身姿挺拔,黝黑的长须飘逸,端的是一位得道高人之姿。
他深邃的眼中,划过一抹精光,“清虚子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