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动把傅红雪也算进小孩子了,毕竟打远处一瞅,长得又瘦又小,但是走近了一瞧,呵!瞧瞧这小丫头可真俊呐!
后面的彭春河把拖拉机停好,也迈大步过来了。
其实他俩紧赶慢赶的,也刚到火车站。
正担心错过了时间可就遭了,没想到大哥眼睛尖,一下子看着大伯了!
正好刚刚出站,啥都没耽误。
“大伯,来东西都给我俩,路上累不累?”
彭春海和彭春河都是小麦色的肤色,在初夏的晌午头太阳底下,鬓角淌着汗珠子,浑身透着一股劳动人民的健康。
个头不矮,都有一米八,身子骨一看就特别板正,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总拔军姿。
别以为东北男性人均一米八,其实真不是,尤其是过去这缺吃少喝的年代,人均没那么高,矮个头遍地都是。
年龄较长的彭春海是国字脸,彭春河是瘦长脸,两兄弟长得都挺精神,性格也皆是特别开朗。
这是傅红雪对他们的第一印象。
手里的大皮箱被彭春河一把接过去,他心里还纳闷呢,这小丫头,咋这么有劲?
自已拎都不轻松,她手里还抱个小娃!
傅红雪喊了人:“谢谢春河舅……”
对一个22岁的年轻小伙子喊舅,她也是做足了心理建设的。
心想,估计还有比他岁数更小的舅,在村里等着呐!
以后喊喊就习惯啦。
君宝和月月在爷爷的告诉下,也开口糯糯地喊人了:“春海叔好!春河叔好!”
彭宝昌把背篓子交给大侄子,抱孩子上了拖拉机。
“呵!这铁家伙,村里也有啦?崭新的啊!”
春河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抢先说:“是啊大伯,我就是队上的拖拉机手,今年初才当上的。”
“你老回来了,我二叔不得派拖拉机来接啊,他敢不派的话,我爹能磨叽死他!”
大队长是他亲二叔,那性格特别刚,谁都治不了,就彭宝年能治。
就是……总唠叨他呗,跟唐僧有的一比。
彭宝年为人忠厚,脾气性子绵软,说话都比别人慢半拍,跟彭宝德性格南辕北辙。
但是专治这比他小7岁的二弟,也挺逗,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大家都上了车,彭春河在前面着开拖拉机,直奔城外的大道而去。
车斗上,彭春海跟老爷子继续唠嗑。
“大伯,这哪来一个小婴儿啊?我看也就刚满月吧!”
他本来想帮着红雪抱一会儿的,让她歇歇。
可是这小家伙谁抱都不好使啊,刚到手上就开始哇哇哭开了,傅红雪赶紧鼓着小腮帮,又给接回来了。
心里这个气啊,真是小磨人精,小粘豆包!专门粘自已。
彭宝昌给家里拍了电报,说是带仨孩子回老家,孙子、孙女,还有外孙女。
他一儿一女都去世的事,老家早就知道,那么这小婴儿是谁家的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