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杨天毅被下放三个月了,李秀春整日以泪洗面,那天,她就感觉肚子不太好,想先去医院待产。
结果在半路上,马上快到医院,就挺不住了,被路人给送进医院。
可惜最后李秀春大出血,人没了,只留下小小的孩子,还被拐子冒充家人给抱走了。
彭宝昌给杨天毅倒了点开水,问他:“小杨,那你是咋得着信儿的?又是咋跑出来的啊!”
傅红雪心想,我的姥爷!你可算问到点子上了。
瞧这一身行头,我敢打赌,这人八成是偷着跑出来的逃犯!
杨天毅随手把布口袋往炕里挪了下,拿起碗喝了口水,一路从火车站倒汽车,再步行赶过来白河村,真是累够呛。
傅红雪默不作声观察着他,想到什么,用精神力看了一下那布口袋里还带着什么。
不怪她偷看别人的东西啊,这毕竟很有可能是个从农场跑出来的逃犯!
安全起见,不得看一眼么,警惕心还是必须有的。
这一看不要紧,心里暗暗惊讶,里面有两个小包袱。
一个灰布包袱,装着两件军绿色的长袖衬衣、一条工装裤子,一双新胶鞋。
衣服里,竟然卷着不少金条,大黄鱼、小黄鱼都有,单大黄鱼看样子有二十多根,这可不少啊!
再看另一个蓝布小包袱,装的明显是一件女人的长袖衬衫。
白色底,粉色格子,里边裹着个用手绢包起来的金戒指,看尺寸也是女人的。
这估计是兜兜的妈妈,李秀春的遗物,留个纪念吧。
除了这些,还有一把短匕首,用一条毛巾裹着,放在最底下。
傅红雪心里琢磨,这人究竟哪弄来这么多金条?他一个工厂职工,刚上班才几年。
值得怀疑。
但她先没吱声,默默听着对方继续回老爷子的问话。
“彭大叔,不瞒你说,我在凤岭农场挺老远的,上哪接着消息,谁又会给我送口信呢?都跟我撇清关系了。”
“可是,我心里实在担心秀春,算着日子她要生了……正好那时候,有个京南宋家村的老乡,去我们农场看望她下放的儿子。”
“我就求那个婶子,回村给秀春的大哥,李广田,捎个口信,让他去看妹子一眼……”
其实,丈夫出了事,李秀春早就联系过老家的大哥。
但是大哥大嫂都是怕摊事的人,啥也不管,她也就不再找了。
后来城里那个远房表姐还算仁义,给李秀春处理的后事,她大哥大嫂后面这才过去了一趟。
当时,他们都不知道还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