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禹宝妈妈说了什么?”小雨大声问道,脸色煞时变得苍白。
“说你怀孕了,还能说啥,”妈妈看了小雨一眼,
“你怎么知道——”
“你那孕吐的鬼样子和我怀你时一模一样,”
“你怎么说的,”小雨强作镇静,声音却紧得发涩。
“你怎么了,像见鬼一样,一惊一乍的,之前你们那什么教导主任天天打电话烦我,说你这个那个,我都没激动,况且禹宝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我不靠谱,所以从小看你们早恋我也没阻止,禹宝不错,我是信得过的。”
她从茶几上小雨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用火机点了,吸了一口,用中指食指虚虚地夹着搁在烟灰缸上,美甲上种的碎钻闪着逼人的光芒。
她吐出一口烟,“我是难怀孕的体质,怀你的时候医生就说很难再受孕了,你这身板估计也是随我,”
看小雨仍是不作声,她想了一下又说道:“他和那个女朋友分手了吧,那个女孩单纯得很,我们那天只是稍微冷了她一下,她就要逃跑了,你这一点口风也不露,是分手了吧,你怎么那么菜,还要靠怀孕上位?”
她又举起手吸了一口,把手举起来打量了一下那根烟。
“怀你的时候我也没忌烟酒,虽说这种细烟没什么烈劲,你也少抽些。”
“……妈,可是我怀的不是禹宝的,”小雨凄惨地笑。
“什么,”女人瞪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过度保养的脸光滑得像玻璃,泛着苍白的光。
“你敢信吗,我走的时候禹宝那么难过,可是我回来我们连亲吻都没有过。”
小雨重重地坐在沙发上,用手紧紧地捂了一下脸。
一段难捱的安静,
“……那你怀的是谁的,”女人镇静地抽了一口烟,手轻微颤着。
“教导主任的儿子,她说要送我去当兵,假意地带我去体检,我才发现的,我本来痛经得厉害,月事也不准,你说得对,医生说我很难再怀得上了,”小雨慢慢地说道。
“那个老女人怎么说,”
“她并不是真的想让我去,只是让她儿子放心地去当兵,所以并没有关心结果,后来她儿子走了,就更不能对我好了,我和她说给我钱我就打掉……妈妈——”
小雨看着女人,泪光盈盈。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很想要有个像我一样的女孩子,但是不能有像我一样的生活,所以我舍不得打掉……,”
眼泪像泉水一样从她哀伤的眼睛里涌出来,
“其实我不该打扰禹宝的生活的,可是我一个人不敢……,妈妈……,”
“我好难受,看到禹宝对阮云的感情,不知道怎么了,我更加扭曲成了一个恶女人,我觉得那应该都是我的……,妈妈,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抽了两张纸,低下头,粗鲁地擦着脸。
女人撇过头去,把烟重重地按熄在烟灰缸里。
她是个失职的妈妈,她的女儿从小好强,很少喊她妈妈,一直文秀文秀地喊她,这是她第一次私底下很认真地喊她妈妈。
很小的时候把她丢在外婆家,等快要上学才带在身边,自从来到她身边都在女儿在照顾她,经常早上就把一天的饭煮好了,会留一张纸条嘱咐她怎么热,她经常出去玩个几月半年的丢一点生活费下来,她也能很好的活着。
她一直很坚强……
“不要哭,”女人坐近了,轻轻抹去她的眼泪。
“也怪我,没有关心过你的事,妈妈对不起你,”
“妈……,我的压力太大了,”小雨靠在她的怀里呢喃,
“乖乖,别伤心,既然要这个宝宝,你的心情一定要好起来,”她拥着小雨,轻轻地拍着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