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秒一秒地,仿佛变得格外漫长。
等这人的脚步声也彻底消失不见后,方梨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此刻,她后背全是黏腻的汗,迷彩服后面都被打湿了一大片。
直觉告诉她,如果被这个危险人物抓住,她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一旁的方宥勋不知道方梨所想,只觉得十分庆幸:“小妹,你这直觉力也太强了,还好我们谨慎起见,使了一招障眼法,把这些人全给甩开了。”
方梨不敢掉以轻心,她知道,谢君行很快就会发现那条路其实并没有人走过的痕迹。
到时候,他必然会掉转回头来,再跟上他们。
方梨牵着哥哥,往另外一条路快速走去:“哥哥,我们快一点,争取明天一早就抵达扎曲瓦洛河。”
……
天色越来越晚。
远处晚霞彻底沉入远山,夜空繁星点点,四周隐隐有野狼在嚎叫,没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容易会被吓哭。
方梨也很怕,但她不敢停留,拉着哥哥不停地在往前走。
忽然,脚踝处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让她下意识撩起裤腿查看。
结果这一看,顿时就让她头皮发紧,周身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她最害怕这种东西了,喊方宥勋的声音都不自觉发了颤:“哥哥,有蚂蟥……”
方宥勋停下脚步。
还好他走的时候,带了手电和打火机。
他借着手电的光,看见方梨的脚踝至小腿肚这一截,分别吸附着四五条蚂蟥。
深山老林里的蚂蟥,粗得吓人,有拇指那么大,夜色下,蚂蟥呈黑色,湿滑又黏腻,与方梨皮肤接触的地方,能隐隐看到有血迹渗出。
方梨没有在野外生存的经验,鼓起勇气,想徒手摘掉蚂蟥。
还好方宥勋懂一点。
他抓住她的手,按住她:“别扯,我来弄。”
他点燃打火机的火,借着打火机的火苗温度,一点点熏烤着蚂蟥。
蚂蟥遇热就会一点点松开吸盘。
就这样,两条腿上一共不下十只的蚂蟥,终于被方宥勋全弄了下来。
之后,他又将方梨的裤腿扎进袜子里,确保不会再有蚂蟥顺着裤腿钻进去的机会,这才起身:“没事了,都弄好了。”
方梨吓得眼角还挂着泪,浓密的睫毛湿润成一股股的,看着怪可怜的。
方宥勋笑起来:“这一路都是你在带着哥哥走,我还以为我的小妹已经勇猛到无所畏惧了呢!”
方梨擦了擦眼泪,继续往前走:“我当然勇敢,但蚂蟥真的很可怕啊!没有毛,也没有脚,黏腻又湿滑,悄无声息就钻到我身上来,还是吸血这种诡异的生存方式……”
“这有什么,又不疼又不痒的,它吸饱就会自已掉落的。”
但方梨还是不赞同,一想起刚才撩起裤腿看到的画面,头皮就还在恐惧发麻。
方宥勋看出方梨的心有余悸。
他想说点轻松话题,转移方梨的注意力,便问:“在加国这几年,赛昂对你好吗?”
方梨点头:“很好,他对我一直都很忠心,从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