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之前、在我读大一的时候,我曾跟笔友认真探讨过一个问题:为什么大多数人都不认可浪子?
讨论到最后,笔友给我举了一个例子:你想想自己未来有个女儿,她找了一个浪子做老公,一年到头只有30天在家,其它时间都满世界看风景和打遭遇炮,你会有什么想法?
然后我们就携手认定:真正的浪子都是停不下来的。
此时此刻,火蚯给我的感觉就跟浪子差不多。他不停地“唰噗唰噗”,不仅在经过大闺女和火蚯蚓身边的时候没有停,在经过狼队身边的时候也没有停。
终于在火蚯绕着整个金枝山外围“唰噗”到1。2圈的时候,我脑海中的声音正式宣布了我的死亡:
“天谴者,亡。荣誉扣除1,由天谴者狼队承受,值为负49。”
我,无惊无险地出现在了熟悉的黑暗当中。
睁开眼,可以看到这份黑暗安稳而舒心,没有让我感到丝毫彷徨。闭上眼,隐隐有一股男人的汗香钻入我的鼻子,让我觉得自己还活在人世之间。
“嗡!天谴者狼队,即将接受天谴,是否即刻召唤。”
作为一个生活了33年、仍然涉世未深的社会大好青年,我不是很清楚这句话代表着什么。不过根据我多年应付领导、为领导打字的经验,我深深知道: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要有求必应。于是我心安理得地说:
“是。”
“咣当!”似乎有什么金属物撞在了我那宝贵的碌架床上。这可把我吓得不轻。我猛然睁眼低头看去,果然在0。5秒之后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床边。
“是狼队吗?”我问。
黑暗中的身影似乎有意不让我立刻说出我想说的话、足足等了1。1秒才说:“是。”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说,但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我沉吟着、试探着说:“咳,那个,我有些事想跟你解释一下。”
狼队在黑暗中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凝重而厚实的气息、说:
“你说。”
虽然我察觉到狼队的身体里正压抑着一股强烈得让人担心的情绪,但见到狼队那么认真地做着心理准备,我感到由衷的高兴。说实话,我很欣赏这样沉得住气的男人,也很喜欢跟这样的男人打交道。跟这样的男人说话,是不用拐弯抹角的。想到这里,我略略放心、语气轻松、说:
“这张床不是我的私人财产,我每个月按时交付的租金里有5块钱是用来承租这张床的。包租婆的为人,可能你不是很了解。我个人觉得,她比较暴躁。如果被她知道你把她的床搞坏了,她可能不会放过你的。所以,我希望你理解一下,尽量小心一点,不要搞坏了。”
听到那么说,狼队一声不吭地往右边挪了挪。见此,我情不自禁地在心里暗叹:这个世界,果然好人还是占大多数的。
我一边伸手抓住墙上的握把借力坐起、一边笑说:“谢谢合作!包租婆会感谢你的!”
“呵呵。”狼队笑问:“那你呢?”
“我?怎么了?”对于狼队的提问,我完全没有头绪。
可以想象一下:当一个近乎陌生的背包客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虽然很有礼貌地配合着没有作出任何破坏行为,但却毫无指意地问出一个问题。那是相当突兀的。
我在这里说这个题外话,不是为了谴责狼队的无礼。我没有责怪狼队的意思。我只是想要解释一下,我的“完全没有头绪”是合情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