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迟为他的话脸色苍白,许久才说出话来“阿离,你别说这些……你与我……”
“萧阁主,稍后待我起身,我会离开此地。你我就此别过,再勿相见。”
“你要去哪里?你还要回崇王府去!薛景衍他待你无情无义,你性命垂危奄奄一息,他却新人在侧红烛高燃!”
“如今抢回你一条性命,你还要去送死!”
萧云迟声音太大,谢经年一阵心悸,他吃力地抵着胸口,试图缓解杂乱无章的心跳,却压抑不住地低声咳嗽。
忽然有人拽开了萧云迟,沈无书低声道,“刚救回来,你又想送走?”
萧云迟表情还是气乱的,沈无书拉着他往门外走,这才提高了声音,“我来和他说,你滚出去!”
说罢,萧云迟再一次被他关在门外。
“阿离,你好些没有?”沈无书折返回来,见谢经年蜷着身体,费力地呼吸。他赶忙帮他抚顺胸口,良久才见谢经年眉头微微舒展。
“无书……多谢你。”谢经年褪尽血色的脸终于有了些柔和的神色。
“谢我什么?”
“谢你救我。”
沈无书却皱了眉,“阿离,对不起,你的身体……”
“我知道,”谢经年轻声道,“你能将我暂且救回一次,我已经很感激了。”
沈无书眉目却依然无法舒展,沉默片刻,他才抬起头来,“我给你用的药,是一种名为休语的花,此花邪魅,对你的眼睛与心脉都有损害,却也唯有其能救你于濒死。阿离,我此时还想不到别的方法。”
谢经年清浅一笑,“能多一点时间,我很满足。”
“你放心,我一定会配出解药来。”沈无书承诺。
“门外那个——他虽然愚不可及,欺骗于你,但终究是在意你的,他以为骗了你,你便会恨崇王,不会无视他离开他……”沈无书低声道,“你垂危时,他也快急疯了。我们三人到底是一同长大,你……”
“此事不必再说,我已不怪他,也不愿再沉湎于过去——你呢?”谢经年问,“长公主有没有为难你?”
沈无书挑了挑眉,“她还顾不上我,再者,她既让我修了医道,我便只管治病救人,杀人害命的事,绝不插手。”
谢经年望着他,无奈笑道,“保护好自己。”
他们三人,同是在长公主教养下长大,皆为棋子。相互扶持,情意自不比说。
自从他相识薛景衍,长公主便动了让他去薛景衍身边的念头,可他不愿,萧云迟也反对。
后来萧云迟为了断绝他对薛景衍的情意,欺骗他说薛景衍的舅舅,正是当年害他家破人亡之罪首,要他去暗中扳倒薛景衍与他皇兄,滔天大仇,自然要报。
如此,他去了薛景衍身边,只是到底薛景衍对他情意深重,他自己也不愿相信造化这般弄人,悄悄查了许久,才知不过是萧云迟与长公主一齐设下的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