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谢经年惊慌地想要站起来。
但薛景衍力气奇大,翻身便将他压在了身下。任凭谢经年如何喊他,薛景衍都没清醒,气息沉重带着酒气,在他脖颈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罢了,见人醉了酒,谢经年顺从内心不再挣扎,轻轻环抱住了薛景衍的脊背。
烛火摇曳温柔,闱幔遮住了一派缠绵旖|旎。
谢经年有些招架不住薛景衍的索求,微微喘不过气。他的手被薛景衍压制在一旁,想要抽出来,薛景衍却借着他的动作,顺势抬起他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这是久违的缱绻温柔了。从前在这些亲密的时候,薛景衍都是这样安抚他的。
他望着薛景衍迷蒙的醉眼,心中一酸。却忽然听见他口中喃喃道:“风绵……”
“风绵……”
谢经年浑身僵住,染了些许绯色的脸迅速苍白下来,良久,猩红的眼尾终于滑下一颗泪。胸口绞痛,喉咙里都是甜腻的血腥气。
终究是,错了。
第7章
薛景衍后来真的睡沉了。拥着怀里温凉消瘦的身体坠入了深沉梦境。
醒来时身侧早已空空。薛景衍摩挲着旁边的枕头,神思恍惚。
昨夜,他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吻的是谁,抱的是谁,甚至,他心中疼惜牵念的,历尽阴谋算计,不过一人而已。
可是他还是怨恨,为何他不愿争辩一句,为何他看着自己醉眠花柳之处仍旧不闻不问。才会报复一般,看着他的脸,喊出旁人的名字来。
可薛景衍终究是醉了,迷蒙恍惚间,哪看得出谢经年瞬间苍白下去的脸色。
过了中秋,天一日一日的冷下去。风音端了参汤进内室,谢经年正捧着书临窗而坐,桌案一角燃着香炉,烟雾袅袅间,氤氲着远山般清致的眉眼。
“王君用点参汤吧。”
谢经年放下书简,“这红参快用完了吧?”
“快了,奴婢会让人补上新的。王君的身体还是要好好将养进补的。”
“辛苦你了。”
风音轻轻摇头。
“殿下最近忙什么呢。”
“听说一直在几位宗亲和将军之间奔走。”
谢经年喝下最后一口参汤,将碗盏轻轻推开。
“江先生最近可有往来府中么?”
江之延,薛景衍的老师。薛景衍自小的文韬策论,都是江之延亲自教授。
风音收了碗盏,“是。眼下就在呢。只是殿下不在,江先生在书房里等着。”
“嗯。你去吧,我睡会儿。”
门一关上,谢经年沉静的眼眸中才寒意陡生。他将外袍一把扯下,只着一袭修身束袖的白衣,从挂画后抽出一柄长剑,翻身便从窗格翩然跃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