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隐不解地看着长安,总觉得他今日哪里不对,随即又望向江云修,见对方也不明白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叶长安落座后,快速地扒完一碗饭,洗干净碗筷放回厨房,便又拿着剑往山腰处去了。
“是今天的菜不好吃吗?”江云修犹疑地尝了尝每道菜的咸淡,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叶隐深望着长安离去的方向,心想着他像长安这么大的时候,也会藏些心事。可长安白天从山下回来的时候,看着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如此了?
“主子别担心,一会等他回来了,属下再给他做份夜宵。”江云修说着,给叶隐盛了一碗汤,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叶长安坐过的位置。
叶隐饭后在院中逛了几圈,时不时向大门望去,未见长安回来。夜风忽起,吹得他浑身关节锐痛,便拢了拢披风,回屋里等着了。
苍湖水面泛着层层清辉,映射在岸边少年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幽冷。叶长安仰望着穹山之上的亭台楼阁,默叹一声,合剑向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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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敲门声,坐在案前的叶隐抬头望去,应声道:“进来吧。”他原以为是长安回来了,可进门的却是端着托盘的江云修。
江云修无奈道:“主子,长安方才回来了。属下给他煮了宵夜,他说没胃口,就自己回房去了。主子,长安莫不是病了?”
上山后他就猜到了叶长安的真实身份了。既然小主子不提,他便也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抛开那些往事不提,叶长安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要是真病了,他可得找左清川帮忙看看。
叶隐摇头表示不知,“我一会去看看他。”
江云修颔首,见主子刚才看的是白日收到的帖子,便问道:“主子,今年武林大会咱们去吗?”
江湖侠士联合举办的武林大会每三年一次,只是三年前大齐仍处于动荡中,便没有办成,听说今年的排场不小。如果遮月楼参加,或许能崭露头角,吸引些许名望。
叶隐摇头,将帖子放在了一边,“永昌开年时,新帝举兵猛攻沿海一带,将琉岛成功击退,两国就此休战。可如今大齐兴修运河,建越两州不论是地理位置,还是将来的繁荣程度,琉岛一定会有所行动。”
他说着,取出大齐国境图,这是他凭着之前随先父从军时留下的记忆画的。
湑河将大齐国土一分为二,而建越两州位于国土东南。外敌占领入海要地后,随湑河往上便能抵达庆都。运河工事若是筑成,建越两州于大齐而言,将更为重要。
江云修一时没反应过来,虚心求学地问:“属下不明白,武林大会与运河工事有何关系?”
叶隐耐心地示意大齐边塞的几处要地,解释:“父亲去世前,北境就与鞑瓦布王族战事不断,而骠骑将军常年驻守西域一带,与刺惕部针锋相对。大齐的两只镇山虎没有倒在沙场上,而是死于四年前的内|战兵变。眼下外敌不是不敢来犯,而是在观察新帝的手段,他们迟早会卷土再来。三处战场一旦打起来,大齐又要灾祸不断。”
说罢,他再拿起武林大会的请帖,放在了国境图之上,又道:“大齐现今看似平稳,但前几年因战乱、天灾导致的亏空迟迟没有填补上,又得继续向边塞投钱以备军需。你说他们哪儿来的人力、钱财来修运河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