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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隐紧攥着袖中佛珠,心中积郁难消。
只见一名衙吏匆匆跑来,禀报道:“尚书大人,卑职寻酒铺的人问过了,店小二说昨夜宵禁关门前,周大人突然来买酒,看着像是刚刚大哭了一场。小二看着不对,就多嘴问了一句,反倒被周大人训斥了。”
“周主事向来好脾气,不会如此训人的!”一声辩解从人群外传来。
叶隐循声望去,见说话之人乃是同为户部主事的郑德。
他望向张英奕确认了一眼,而后向郑德走去,询问道:“郑大人与周主事共事多年,可知其近日有何异状?”
叶隐说罢,示意衙吏放郑德进来,将人带到了旁处问话。
郑德见是陆寒知来问他,安心了些许,但远远瞧见被白布遮挡的周孝泉,还是不忍地惋惜一叹,“明明昨日我还与他找过照面……我们同僚多年,从未听他提过什么想不开的事。陆大人,周主事不会无缘无故落水的,烦请刑部的各位明察!”
“郑大人,刑部定秉公处理。”叶隐笃定地说道,而后又问,“关于周主事,您还知道多少?”
郑德冥思少顷,缓声答道:“周主事平日恪尽职守,为人亲和,与户部大小官员相处得还算融洽,看着不像是会招惹仇人的。至于他家里的私事,我知道的不多,只听说他的妻子两年前便与他合离,带着稚子离开了。”
他前话方落,又张了张嘴,想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刑部,可如今斯人已逝,再毁了周孝泉的身后名,怕是辜负了他们多年同僚之情。
叶隐捕捉到了郑德的异样,追问:“郑大人还有话想说?”
郑德紧抿着唇摇了摇头,否认道:“没有了,我没什么要说的。”
叶隐谅解郑德的顾虑,没有继续逼问,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句:“郑大人,近日传闻想必你也听说了,不少庆都官员出事,如今周主事就是其一。你既有疑心,最好知无不言。”
郑德猛然抬头凝睇着面前之人,心中震然不止,揣测陆寒知怕是察觉了什么,良久才回过神来说道:“再让本官好好想想。”
叶隐嘴角微扬,点了点头。
他回身走向张英奕,请示了一声,随后又回到了郑德面前,说:“我等想去周主事家中看看,可否劳烦郑大人引路?”
郑德:“好,随我来。”
叶隐带人跟着郑德穿入巷子,拐进胡同后,经过酒铺又走了一段路,便抵达周孝泉的家门外。
他正要推门进入时,忽听有人向他们喊话。
“官老爷,街上传言周大人昨夜坠河的事儿是真的吗?”好事的街坊邻里凑上前问道。
衙吏厉声呵斥道:“官府办案,闲人勿进!”
街坊畏惧地向后大退了几步,很是委屈地辩解道:“草民不是闲人,草民有重要线索想呈报给官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