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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辞川旋即垂首领命:“是。”
他快步走出宫门,默然向暗处投去目光,再向锦衣卫径直赶去。
叶隐立于府中廊下,忽听后门有一声轻哨响起。不消多时,易小闻便将消息送来。
易小闻:“主子,皇上起疑,已召锦衣卫指挥使入宫。”
“好,知道了。”叶隐淡然应声,转身缓步回到屋内,拿起了藏在角落却被精心包裹好的佩剑。
“蓬絮。”叶隐注视着佩剑轻唤了一声,右手轻抚过剑鞘,最终停留在了剑柄处,用劲握紧后抬肘将长剑拔出。
自他解开体内剧毒后,一直休养生息,而今使剑仍有些吃力,倒是让他有些了多年前刚拿到蓬絮的趣意。
银白的剑身映出叶隐满是深意的眼神,凛冽的寒光又为其添了几分杀意。
叶隐冷声慢道:“我的故友,是时候带你见见光了。”
——
太后殡天,大齐全国居丧二十七日,文武百官皆身着成服哀念,不可逾矩懈怠。
有多名官员谏言,意指太后与乱党褚姓一族关系甚密,又因时局祸乱,朝中国事繁多,闾州大灾在前,科考擢选将至,太后祭礼实在不宜大操大办。
皇上对此并未驳斥,并确定祭礼将于二月初一举行,他将亲自护送太后葬入皇陵。
太后祭礼虽一切从简,但皇家仪制不可避,礼部为此忙碌了整月,既不敢出差错,又不想在这风口浪尖上显得过于殷勤,惹得皇上气愤。
时至二月初一,陪同前往皇陵的官员身着縗服,在城门前聚集等候。
向来喜爱社交的礼部侍郎方逸安难得的神色倦倦,看着就是几天没好好休息的模样。
“方大人。”叶隐缓步走来。
方逸安正偷偷打哈欠,一听到有人唤自己,连忙回神站好,见来的是熟人,便疲倦地将哈欠打完,才道:“时辰快到了,寒知你怎么才来啊。”
叶隐扫了一眼百官,问道:“敬王殿下还未到?”
方逸安向宫门指了指,“敬王殿下早进去了,说他自小受太后照拂,想见太后最后一面。”
“是吗?”叶隐淡声道。
他朝宫门方向望去,只见鼓声乍起,号角齐响,朱红色的大门从里打开,皇上的龙辇仪仗先行,才见太后的棺椁缓慢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