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靖摁着谢清啼的腰,他力道之重,几乎要折断谢清啼的肋骨,谢清啼克制住因疼痛而逃离的冲动,他这样近距离的看着萧沉靖,能清楚看到他眼中的恨意和不屑。
谢清啼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有些狠厉的动作:“王爷,你再忍耐些日子,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你说的是日后的事情,日后的事情日后再做谋划。但是眼下,我却是一刻也不想忍耐。”萧沉靖放开了他:“你身上尘土气太重,先去把自己洗干净。”
说完起身走出了书房。
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谢清啼心中有些害怕,他保持着躺在美人榻上的姿势不动,看着上方简陋的屋顶,心中生出难以克制的绝望来。
但这绝望的情绪只在心头盘旋片刻,便被他强行压抑了下去,谢清啼起身整好凌乱的衣衫,到院中去打沐浴的水,
院中角落有一处水井,水井旁放着一只木桶。
谢清啼打了水提到卧室中,卧室中的布置,和他两年前离开时并无太大差别,屋中家具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只是比两年前更陈旧了些。
卧室的一角,放着一只朱漆斑驳的浴桶,谢清啼将桶中的水倒入浴桶中,然后继续去外边打水。
待浴桶中的水有七分满时,谢清啼解开衣衫踏了进去。
初冬的水很是冰冷,冰冷的水慢慢带走了他来时的期盼和热情,他滑入水中,让冷水没过头顶,让冷水浸湿他一路匆匆赶来,可能沾染上了尘土的长发。
谢清啼将自己没在水中,直到无法忍受才探出了水面。
他擦去脸上的冷水,看到了面带不快的萧沉靖,萧沉靖的旁边,还放着一桶冒着热气的水。
“出来。你若在我这里生了病,你的主子必定会以此为借口,派人来扰我的安宁。”
他所谓的主子,就是皇帝楚安澜吧。
谢清啼苦笑:“王爷,我随军出战时,在寒冬季节,以冷水洗浴的事情也是常有的。不至于因为洗个冷水澡就生病。”
“即便不会因此生病,但被这冷水泡过后浑身冰凉,会扫了我办事的兴致。”
萧沉靖的语气太过平静和寒冷,让谢清啼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尴尬,
谢清啼不再说话,只是垂眸看着水面晃动的波纹。
萧沉靖见状也不再多言,他提起木桶,将桶中的热水倒了进去,热水集中的倒在一处,虽不至于烫伤谢清啼,但仍让他受不住的后挪避开。
萧沉靖将热水倒入桶中后,便去了外衣靠坐在床头看书。
热水混入冷水后,桶中的水不再冰冷,谢清啼仔细洗干净了身上尘土,这才踏出了浴桶。
屋中木架上搭着一块粗布巾子,谢清啼取过巾子擦干身上的水,又将长发上的水擦到半干,这才向床边走去。
谢清啼将书卷放在床头的小桌上,他看着谢清啼身上横七竖八的大小疤痕,蹙眉说:“身上怎么多了这么多伤?”
谢清啼分辨不出那蹙眉的表情是嫌弃还是别的意思,他站在床前,没有贸然的靠近靠在床上的萧沉靖:“战场上刀剑无眼,难免会受些伤”。
“你在我军中时,我可不曾让你受过这么多伤。”萧沉靖说完,嘲讽的笑道:“是了,你为楚安澜征战,是想为他守江山,而当年你在我军中,不过做做样子给我看罢了。你受这么多伤,定是在战场上不要命般的冲锋陷阵,这般拼命的为楚安澜守江山,真是忠心。”
“我……”谢清啼无法反驳萧沉靖的话,只说了一个字就不再多说,以免说出的话在萧沉靖听来,都变成了狡辩的谎言。
萧沉靖看谢清啼默认便不再多问,他随手将书放在床头,然后除去里衣,眼中没有一丝笑意的对谢清啼说:“过来,让我试试这两年来,你的本事有没有见长。”
疼痛让谢清啼下意识想要躲避,以避开那带给他痛苦的根源。
萧沉靖阻止他逃开的动作:“本事不如之前,看来楚安澜没把你教好。”
谢清啼将手腕送入口中咬住,以此封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痛呼。
忍下初时的剧痛后,谢清啼哆嗦着开口说:“我出去时会被搜身,王爷,不要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