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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顿,端着酒碗也没喝了。
眼珠子四下相对,不知道这屠夫又发什么疯。
机灵的牛四道,“哎!是兄弟们的不是了,这就给三当家物色个知心人儿!”
这酒一喝,就喝到了月上山头。
一群土匪划拳猜酒喝的酩酊大醉。
不知道多时,门口一个妇人身后跟着六个妇人气势汹汹的来了。
霍刃瞧着热闹,牛四更是幸灾乐祸。
那妇人先是对霍刃恭敬的弯腰鞠躬,而后双手叉腰,指着一个红鼻子的男人道:
“李大力多晚了还不回家?喝喝喝,没把你喝醉死!”
那个叫李大力的男人被婆娘当众下面子,此时醉意冲动却只把脖子梗的粗红。
李大力在一众嬉笑的嘴脸中起身回去了,经过霍刃面前时,大舌头醉醺醺道,“大当家的,等人的滋味不好受,瞧我婆娘们都眼巴巴地找来了,你还是快回去免得让时少爷久等。”
牛四讥笑了声,“自己孬种怕婆娘,还想怂恿大当家一起孬。”
霍刃没出声,抬手一挥,喊着牛四一群人接着喝。
另一边,时有凤等了许久还不见大黑熊回来。
屋外安静的厉害,聚义堂传来的男人喝酒嬉笑声被山风吹散,时隐时现听不真切,好像一群山鬼在半夜庆祝什么仪式似的渗人。
屋内成了一方庇护之所,大黑熊挂在墙壁上的兽皮兽骨也成了震慑邪祟的利器,怀里的小毛咕噜咕噜声听着惬意又催眠,慢慢的,他也睡了下。
忽的,他听见门口有哭喊的动静。
入夜山里安静,月色清幽,这哭泣声压抑着又惧怕不敢大出声。如果不细细听,几乎淹没在蛙声虫鸣中。
时有凤在这里睡觉留了个心眼,从来不敢睡死,一听见这动静,怀里的小毛竖起了耳朵,时有凤也睁眼了。
那声音还在细细哭着,听着是一个哥儿的声音。
不待时有凤觉得声音有点耳熟,很快又从屋边传来气冲冲的脚步声。
那声音还很跋扈的气愤。
“贱奴,你给我滚出来,胆子大的很,居然敢趁今天集会偷偷溜出去。”
时有凤霎时就灵醒了。
这是浣青的声音。
那浣青口中的贱奴就是他的仆从小文了。
小文高高瘦瘦的,时常低着头,偶尔偷偷看他总是脸红。
小文见他总是欲言又止,有次时有凤见他晕倒在路上,给他塞了个馒头。小文之后跟在浣青身后,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感激,同时又担心浣青欺负他。
小文还说之前浣青给他借衣服,并不是出于好心。浣青只是想借机在大当家面前露脸,并且给他的衣服熏了难闻的香料,就是知道大当家鼻子对香料不适,要大当家厌恶他。
小文还开导时有凤,叫他不要愧疚自责和恩人闹翻了。
时有凤一开始确实很感激浣青,但后面浣青敌意就很明显了。时有凤只是短暂的疑惑,收起自己想要交朋友的心思。
就连大黑熊都看出他的落寞遗憾,还嘲讽挖苦他真是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