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轻舟转头看向秦靖禹问道。
秦靖禹也没有隐瞒,“不太平。”
“那些中毒的流民是富江城的人?”
“按照调查的资料看,即便不是也和富江城有关。”
“还有三日的脚程,这中间会经过城镇吗?”
“按照萧军澈和邢甲选的路线,还有一个镇子,其他的路都是山路!你想买草药?”
虽然很不想承认,不过木轻舟不得不承认,在她结识的这些人中,和秦靖禹说话最简单。
“既然是跟毒有关,防患于未然总不是坏事。”
“嗯,我会安排。”
二人谁也没有再说话,河水在脚边静静的流淌着,时光安好的模样。
“萧鸢儿和铁鹰的事,你,要插手吗?”
木轻舟再次看向秦靖禹,眸子里的水光被月色勾连着,仿佛能将人心拉进去一般。
秦靖禹伸手,自然的将她脸颊上散落的发丝撩开,木轻舟微微缩了一下,没有退。
“你倒是真的关心她。”
“她只是蠢,并不算坏,对我也算不错。”
秦靖禹目光从她的脸上游到河面上,答非所问的说了句,“你觉得萧军澈如何?”
木轻舟愣了一下,却是很快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按照萧军澈的性子,这一趟,萧鸢儿怕是不能活着回去了。只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萧军澈又怎么舍得让这样一个棋子就这般死去。
萧凝霜一定是将凝芷宫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萧军澈,既然萧凝霜能保下萧鸢儿,让她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成为太子妃的那一夜,将棋子利用到极致,那么萧军澈又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除非,萧鸢儿的死比成为太子妃给他带来的利益更大。
那么这个利益是什么?值得他赔上一个女儿,一个培养了十几年的棋子。
木轻舟转头看向秦靖禹。
东吴国有三个皇子,未来的皇权肯定要落在这三人身上。
大皇子是个疯子,二皇子是太子,三皇子是秦靖禹。疯子和死人是不可能继承大统的。
这个利益,显而易见。
“担心我啊?”秦靖禹注意到木轻舟的目光,笑盈盈的回头看她。
木轻舟却很坦诚的点了点头,“是啊,担心,你死了,我怕也是难活。”
“没良心的女人,就不能将后半句咽回去,偏生惹人不开心。”
木轻舟依旧看着秦靖禹,声音温柔却坚定,“入了富江城之后,我会让秦池时刻保持最强的战斗力,他很厉害。”
不远处树梢上的秦池撇撇嘴,对这句话很是赞同,却又觉得不爽,为什么自己的战力要这个笨女人说了算,他本来就是天下无敌。
秦靖禹对这话没有做任何评价,只转头静静的看着河面,木轻舟也没有起身,陪着她看向远处,两个人的身影仿佛在这一刻融进了这美妙的夜色之中,再难分开。